什么是白话文运动(5)

来源:社会科学论坛(www.nylw.net) 作者:李春阳 发表于:2011-02-26 15:36  点击:
【关健词】白话文;文言文;国语运动;新文学运动;新文化运动;新文字运动
废除科考与文言的没落,因果关系分明。文言(尤其八股)是天下读书人进身谋职的要务,一朝绝了此路,攻习文言的最大动力立刻失去了。是故文言文并非为白话文所打倒,毋宁是废科举而渐趋没落。曾有人模仿以上胡适评

  
  废除科考与文言的没落,因果关系分明。文言(尤其八股)是天下读书人进身谋职的要务,一朝绝了此路,攻习文言的最大动力立刻失去了。是故文言文并非为白话文所“打倒”,毋宁是废科举而渐趋没落。曾有人模仿以上胡适评价梁启超“之笔”于辛亥革命的话,说假如没有废除科举的釜底抽薪之举,纵有百十胡适之、陈独秀,也未可导致白话革命的速成。周作人多次将白话取代文言为正宗,与推翻帝制相比拟,但他的意思显然是对文言的肯定而非否定,因文言丧失至尊地位与废除文言,纯然两件事。他道:“五四前后,古文还坐着正统宝位的时候,我们的恶骂力攻都是对的,到了已经逊位列入齐民,如还是不承认他是华语文学的一分子,正如中华民国还说满洲一族是别国人,承认那以前住在紫禁城里的是他们的皇上,这未免有点错误了。”[25]白话文运动是拉丁化文字运动的先导,或说拉丁化中国文字是白话文运动的必然趋势,就此而言,废除文言乃是废除汉字的第一步,唯有循此思路,才可理解白话文运动之于文言文,何以发生如此极端的态度。作者在论述文白演替的语境中,谈论袁世凯的复辟帝制,其隐喻,即是将文言文的复兴视作一场持续了八十一天的闹剧。文言与封建制度之间,被如此暗示所绑定,已经不是认知,而是意识形态作怪了。莫说文言与旧制度不是一回事,即使封建帝制本身,也有种种差别,秦始皇之前是一种,其身后,又是一种,唐宋的帝制,与明清的帝制如何能不加区别一视同仁?袁氏未能在皇帝宝座上长久,因他暴病而死,并非谁粉碎的结果,皇权和专制在中国有很大的潜力,洪宪之后又几十年仍意犹未尽。
  明末清初的顾、黄、王诸人,作文俱文言,以文言表达民主的诉求和种种新思潮毫无妨碍,《明夷待访录》《原君》《日思录》等,正是晚清民主革命思想的重要来源。而章太炎等国粹派在鼓吹革命排满共和之时,文言一样在其手中成为利器。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思想,首次为国人所了解,是通过严复先生的文言翻译。《法意》一书,今天译为《法的精神》。欧洲的进化论思想,经典雅的文言润饰之后,如虎添翼,成为一时之显学。
  《新青年》杂志是白话文运动的嚆矢,1915年9月15日由陈独秀于上海创办(上海群益书社印行,月刊,6期为一卷,首卷名《青年杂志》,自2卷1期,更名为《新青年》)。1917年初,陈独秀出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编辑部自上海迁至北京。1918年,扩大改组,李大钊、鲁迅、钱玄同、刘半农、沈尹默、胡适、高一涵、周作人等参与其事,一度实行轮流编辑的办法。1919年6月,因陈独秀被捕停刊五个月,同年12月1日出版的7卷1期起,仍改为陈独秀一人主编。至1920年9月8卷1期起,迁回上海印行,事实上成为中国共产党在上海举事的机关刊物。1921年10月出至9卷6期后停刊[26]。
  察《新青年》的特色,除了主张激进,便是语言的激进,这一层,直接塑造了白话文运动的品性:一种激烈、夸张而极具意图性的语言。有人将《新青年》的特色概括为“实效至上的功利主义”“措辞激烈、不惜在论述上走极端的习气”“绝对主义的思路”以及“以救世主自居的姿态”,认为:“《新青年》同人的努力,至少极大地影响了中国现代文学的诞生方式:它是先有理论的倡导,后有创作的实践;不是后起的理论给已经存在的作品命名,而是理论先提出规范,作家再按照这些规范去创作;不是几个缪斯的狂热信徒的个人创作所造成,而是由一群轻视文学自身价值的思想启蒙者所造成。我简直想说,它是一种理智的预先设计的产物了。”[27]
  思想的解放带来文体的解放,觉醒了的广大人民群众,掀起了民主主义的浪潮,为白话文运动打下了群众基础。
  
  以上是白话文运动的典型句式和标准腔调,读到这样的句子,你会惊叹八股文生命力之强大,改头换面之后,它已成功地在白话文中得以实现,长长的句子,节奏明快、音节顿挫,读起来让人舒服,却大而化之什么也没有说。
  “人民群众”以何种方式参与早期的“白话文运动”,当然语焉不详。时隔九十年,当初“群众基础”云云,不过是民粹主义的假想与神话。白话文运动的早期反对派曾认为,那场运动始终是少数激进分子对无知学生施行蛊惑,于己于人,有百害而无一利。上世纪30年代兴起的大众语运动,亦曾尖锐地批评五四白话文运动“脱离群众”,造成了所谓“新文言”。如果把“运动”二字去掉,白话文字自身倒是天然具有“群众基础”的,白话文这种书面语,与文言文比起来,毕竟离口语近切许多,说得出、听得懂的语言,自然能够从群众中来,也容易到群众中去,但这一“群众基础”不是浪潮作用的结果,也与觉醒与否无涉。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得白话之助,如虎添翼,在群众中迅速传播,经过二十八年的艰难曲折,成为巨大的政治力量。二、白话文运动的经过
  
  1917年1月,胡适在《新青年》发表题为《文学改良刍议》的文章,这是白话文运动的公开信号。文中提出:白话文学为文学之正宗。这个纲领性的意见,很快就得到陈独秀的响应。钱玄同也及时发出打倒“桐城谬种”“选学妖孽”的口号,最先把反对文言文同反对“独夫民贼”、反对弄坏白话文章的“文妖”联系起来,并在陈、胡强调“文学革命”的时候,第一个考虑到应用文的改革。1918年1月,《新青年》实现自己的主张,全部改用白话文。5月,鲁迅在《新青年》上发表《狂人日记》,标志着白话文运动在文艺方面首先突破,显示实绩。年底,李大钊(1889-1927)、陈独秀创办白话周刊《每周评论》,北京大学学生傅斯年(1896-1950)、罗家伦(1897-1967)等创办白话月刊《新潮》。不久,鲁迅指出,白话文应该是“四万万中国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杂感录五十七·现在的屠杀者》),这就把白话文放在现代中国人口语的基础上。
  白话文运动的各种口号提出以后,遭到一些支持文言文的学者的猛烈攻击。如古文家林纾(1852-1924)攻击白话文为“引车卖浆者言”,南京东南大学教师胡先驌(1894-1968)认为白话文“随时变迁”,后人看不懂,等等。当时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1868-1940)等据理驳斥,引起一场白话文和文言文的论战。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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