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之后,属老子一系的《列子》,也有关于道的论述: 无所由而常生者,道也。由生而生,故虽终而不亡,常也。由生而亡,不幸也。有所由而常死者,亦道也。由死而死,故虽未终而自亡者,亦常。由死而生,幸也。故无用而生谓
孔、老之后,属老子一系的《列子》,也有关于“道”的论述:
无所由而常生者,道也。由生而生,故虽终而不亡,常也。由生而亡,不幸也。有所由而常死者,亦道也。由死而死,故虽未终而自亡者,亦常。由死而生,幸也。故无用而生谓之道,用道得终谓之常;有所用而死者亦谓之道,用道而得死者亦谓之常。季梁之死,杨朱望其门而歌。随梧之死,杨朱抚其尸而哭。隶人之生,隶人之死,众人且歌,众人且哭。
关尹喜曰:“在己无居,形物其著,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故其道若物者也。物自违道,道不违物。善若道者,亦不用耳,亦不用目,亦不用力,亦不用心。欲若道而用视听形智以求之,弗当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用之弥满,六虚废之,莫知其所。亦非有心者所能得远,亦非无心者所能得近。唯默而得之而性成之者得之。知而忘情,能而不为,真知真能也。发无知,何能情?发不能,何能为?聚块也,积尘也,虽无为而非理也。”(《列子·仲尼》)
《列子》发展了老子的“道论”,强调了道与常的辩证关系。在《列子》看来,常是道的形式特征,道是常的本质属性。道和常有两重关系。其一是无为无用的,但却潜存于宇宙万物,是为道;体现道而终其世者,是为常。其二是有所作为而死者,也可称之为道;充分运用道得死者亦可称之为常。这样,道和常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复杂了。这比起老子的道论,更具有社会现实的参与性。
纵观春秋、战国思想文化,其全部的共性特征就是对“道”的体认和追求。因此,史华兹(Banjamin I. Schwartz)在对雅斯贝尔斯轴心说的中国特点作出更为详细的说明后,便深刻地指出“道”的观念是先秦诸家的根本主题。
孔、老除了在形上意义上追求和向往“道”外,还将“道”的思想直接运用于现象界的层面。这首先表现于他们应时治世的政治理想与形而上的“大道”相结合的追求上。
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执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礼记·礼运》)
孔子所谓“大道”,主要体现在应时治世。孔子的理想社会结构有两个层次:一是“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二是“天下为家”的“小康社会”。显然,这两个社会历史分界是以大禹为标志的。据考古学研究,黄帝是中国上古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型的起始人物,大禹则是这种转型完成的代表人物。大禹之前为“大同社会”,大禹以后则为“小康社会”。在考古学上,大同社会相当于旧石器晚期至新石器时代,即母系社会;小康社会则相当于青铜时代,即父系社会。在中国,青铜时代起源于大禹,传说中的禹铸九鼎,正好印证了父系社会的正式开始。一般来说,老子向往母系社会,而孔子则盛赞三代以来的父系社会。但是,《礼记·礼运》里记载的孔子这段话却明显地与孔子的其他言论有差异。故对此“大同社会”的思想,或以为道家思想,或以为墨家、农家思想,或以为后来儒家思想。其实,细而察之,其所述大同社会,虽为母系社会,而就具体结构特征言之,仍然反映出孔子以来儒家一贯倡导的社会模式。如“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男有分,女有归”;“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货不藏己,力不为己”;“盗贼不作,外户不闭”等,正是历代儒家所追求的理想社会。从孔子对“道”的追求来看,他完全有可能向往“大同社会”。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礼运》所示的“大同社会”的理想受到道家影响的可能性①。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礼运》所示的孔子“大同社会”的理想,在形成、发展的过程中,注入了一些道家的思想,而老子的“小国寡民”的理想社会,在原始母系氏族社会特征上,与孔子的“大同社会”似无本质区别。对于这种理想社会的治理,孔、老都主张采取“无为而治”的态度和策略: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论语·卫灵公》)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道德经》第37章)
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道德经》第57章)
孔子盛赞的舜帝即受禅于尧帝而采取了无为而治的国家策略,致使氏族联盟兴旺发达。这在孔子看来,舜是顺应了“天道”,并不是舜帝本人人为所做的功业。老子认为,治理国家的世俗王侯若能坚守“无为而无不为”的恒常之道,那么,万物将会按照它自己应有的规律来生化,而王侯则可坐享其成。
这种道的原则体现在“德”上,则表现出了“中和”之美的根本特征。如:
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论语·学而》)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
再如道家: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道德经》第4章)
天地之间,其犹槖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道德经》第5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德经》第42章)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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