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他们的调查研究成果都陆续发表于《东京医
学会杂志》。‘41
客观而言,日本学者及相关机构对平埔族的 调查研究虽是附带性的,但也收集整理了不少富 有学术价值的平埔族资料,并使得平埔族研究步 人较为严谨的学术理路,为后继研究奠定了基础。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日本人调查研究平埔族之目
的在某种程度上是服务于其殖民统治,所以在有
些事件上可能会刻意歪曲事实,丑化汉人。另外, 他们的研究没有从调查成果到理论创新上实现蛹蝶之变的追求。
二、学术鸡肋:光复后至20世纪80年代的资 料整理与田野调查
二战结束后,平埔族研究并未因台湾的光复 而中断。日籍学者金关丈夫和国分直一仍然留在 台大任教,继续进行平埔族的人类学调查。而那 些在日本占领时期成长起来的台湾学者,如刘斌 雄、宋文薰、张耀铕、吴新荣、庄松林、戴炎辉等秉 承日本学者的余绪,对平埔族进行调查研究。
1949年后,随国民党来台的中央研究院的民族学
家因失去大陆的田野调查点,也开始或多或少地 参与到平埔族的调查研究之列。
这一时期学界对平埔族的研究主要表现在以 下四个方面。其一,关于平埔族宗教信仰、亲属组 织、器用衣饰、口碑传说的调查研究。例如,吴新 荣、庄松林、江家锦、庐嘉兴等的南部平埔族祀壶 信仰研究,石万寿的西拉雅族阿立祖信仰研究,卫 惠林、刘斌雄的埔里巴宰族亲属结构研究,张耀镝 的平埔族社名对照研究,李亦园的平埔族器用衣 饰与祖灵祭研究,王一刚的凯达格兰族歌谣、口 碑、传说研究,阮昌锐的噶玛兰族人类学研究。其 二,碑匾、示谕、契字、阄书、帐簿、执照、垦批等各
类残存史料的搜集、整理与出版。例如,刘枝万对 台北地区平埔族印谱的整理;陈炎正对巴宰族岸 里社史料的集成。其三,外文文献、论著的翻译。 日本学者伊能嘉矩的作品,西方传教士、殖民者、 旅行家的著述纷纷被翻译成中文。其四,关于“理 番政策”与“番汉关系”等问题的探讨。例如,王世 庆对台湾隘制的考证,黄富三对番汉土地关系的 研究。遗憾的是,此阶段的平埔族研究并未能如 光复初期那样持续下去,而是在其后的二十余年 间始终处于低迷状态。
造成学界对平埔族研究持忽略态度的原因大 概有二:一是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平埔族在汉人 的影响下已经完全汉化消失,而平埔族后裔则已 丧失其文化传统、语言习俗乃至族群认同,所以没 有研究价值。【51二是平埔族研究要透过现存后裔 的查访追踪,才有可能重建其过去的文化传统。 但由于平埔族汉化已久,使得寻觅调查更加困难,
即或有之,亦多由于自尊而不愿声言,故田野调查 实难以获得齐全资料。同时,文献资料虽似丰富, 然多未交代出处,或夹杂无稽传说,若不与实地调 查结果相对照,则每易出错。【63资料的零散与求证
的困难使得平埔族研究难以在短期内出成果。正
因为学者对平埔族研究有如此学术成见,使得他
们不愿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总的来看,台湾光复后至20世纪80年代,在
以“汉人移民开发史观”为主体的台湾历史诠释范
式的统摄下,平埔族研究依然如日本占领时期那 样为学界所忽略,即使间或有少数学者论及之,亦 多是将其附属于汉人移民开发史研究之中或仅是 作短期的田野志描述。这种情形诚如潘英海所 言,研究者~方面认为平埔族和汉人移民在台湾 拓垦中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具有一定的研究意义 和价值;另一方面又觉得平埔族已经汉化消失,除 了整理抄译文献和零星的田野补遗之外,似乎已 无从着手。平埔族研究可谓是学术的“鸡肋”—— 做研究的话不知其“味”何在,不做的话又有所缺 憾。[7】
三、学术新宠: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调查研 究与理论提炼
20世纪80年代以后,向来为学界所忽略的平 埔族研究开始在台湾热络起来。具有不同学科背 景的学院学者、民问文史工作者,以及为数不少平 埔族后裔青睐于平埔族的调查研究。平埔族研究 风气之盛,已俨然成为“显学”。整体而言,这一时 期的平埔族研究具有如下特征:
(一)研究课题丰富而全面
如前所述,无论日本学者还是光复初期的台 湾学者,多是对平埔族的各类文化事项进行短期 的抢救性田野调查,或是间接地在汉人移民开发 史研究中附带论及,所研课题较为单调和肤浅。 然而,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台湾社会各界人 士的相继参与,平埔族研究议题的深度和广度都 较先前大为改观。
族群分类是长期困扰着平埔族研究者的一个 传统难题,也是平埔族研究向前继续发展的基础。 这一时期台湾学者从不同的切人点继续对平埔族
的分类与命名问题进行探讨。例如,李壬癸利用
语言资料对平埔族进行再分类;L81吴荣顺从民族 音乐学的角度对屏东平原的平埔族分类进行反 思;【91李国铭则籍着荷兰文资料,从语言、政治形 态、聚落与房屋形态、婚姻制度等方面,对马卡道 族与西拉雅族进行类比。【1叫近年来,关于平埔族分 类的讨论,又开始从传统以文化特征为主的分类, 转移到考量某一区域内生态条件、经济活动,语言 流通、社群互动所形成的族群互动圈。¨u
“族群关系”是平埔族研究中一个热点议题。
目前,学者探讨得最多的是“番汉关系”。尤其是番
汉之间的文化互动与地权转移关系。例如,詹素
娟从“涵化”的理论架构,讨论平埔族与汉人接触
过程中,其社会内部的因应变迁;D2]卓淑娟从清代 理番政策的阐释人手,研究台中地区巴宰族与汉 人的土地关系;D3]王育杰站在平埔族的立场探讨 番汉之间的土地转移问题,以及平埔族的社会变 迁;D4]美国人类学家邵式柏(Shepherd)立足于地 权制度,检视十七及十八世纪汉人、平埔族、官方 三者间互相依存关系;【1副简炯仁聚焦于探讨屏东 平原开发中的番汉互动关系。【l钊虽然番汉关系的 研究已具有相当积淀,但迄今为止,学界对于平埔 族与高山族,以及平埔族内部各个族群之间互动 关系的研究竟告阙如。
族群迁移虽是平埔族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课 题,但研究者主要是在阐述其他问题时附带论及, 而以专题形式出现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见。在这些
成果中,又以对平埔族迁徙原因的探讨为最,归纳
起来主要有四种观点:其一,清代来自闽粤沿海地 带的汉人以武力或欺诈手段蚕食鲸吞平埔族赖以 生存的土地,致使其家园沦失,生活无资,不得不 集体迁离故土;其二,平埔族之所以迁离故居是为 了拒绝汉化,籍着封闭隔绝的地理形势以期能维 持其原有的生活方式,保存民族之命脉;其三,平 埔族的集体迁移行动是汉人劝诱或教唆所致;其 四,平埔族的迁徙与其内外交困的政经情势密切 关联。由是观之,这些观点虽都不乏具有一定的 道理,但都是建立在这样的理论预设上,即汉人在 经济文化上远远优越于平埔族,而两者处于对立 与竞争的状态,平埔族在族群竞争中失败后,为了 继续生存下去,被迫无奈地背井离乡,举族迁徙。 然而,客观事实是平埔族与汉人之间并非总是对 立,两者关系良好者也不鲜见,可是,目前学界对 平埔族迁徙原因的解析往往只注重其被动无奈的 一面,而忽略其积极理性的一面。(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