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两性之间的生理差异是绝对的,建立其上的性别气质和性别分工在一定历史阶段的存在也有其必然与合理的一面。但人们在认识差异和必然的过程中不能将其绝对化、固定化,否则,就会陷入本质主义的泥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两性之间的生理“差异”是绝对的,建立其上的“性别气质”和“性别分工”在一定历史阶段的存在也有其“必然”与“合理”的一面。但人们在认识“差异”和“必然”的过程中不能将其绝对化、固定化,否则,就会陷入“本质主义”的泥潭而遭致后现代主义的强烈批判。另外,从近年来一些研究成果看,尽管各自在研究内容和方向上都有着不同的侧重,但从“本体论”的角度对“女性是什么”的探讨依然不能回避。比如,美国妇女学的研究,尽管“在自然科学领域内发展缓慢”,但到1990年代为止,“女权主义已经推动生物学研究采用了新的方法,已经‘开始在妇女健康、生殖技术和环境等领域的政策、资金筹集和技术的发展及运用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对此,我们还可以从肖巍《女性主义教育观及其实践》一书中所列举的哈佛大学的性别课程中明显看出,例如,在性别与生命科学之间,就有41个题目,诸如,“生物人类学中的性别问题”,“性、性别与当代医学”,“饮食无序”,“医学伦理”,“法律与生命科学”,“乳腺癌流行病学”,“妇产科的流行病研究”,“生育健康的基础”,“发展中国家的母子健康问题”,等等。
其次,妇女/性别研究是一门社会科学——关注的是“有性人”的社会属性。在妇女与性别研究领域,“社会性别”(gender)一词可以说是耳熟能详,研究者不仅将其作为“武器”,用来批判、解构既有的不平等的性别文化和制度;而且将其作为“方法”,科学勾画或重建现实和未来平等的性别文化和制度;同时将其作为“立场”,以弥补在父权制时代妇女“失声”、“失语”和“缺席”的状况。总结中国近十多年来妇女/性别研究的历史,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就是一部“社会性别研究史”,从概念界定到实际运用,从方法到内容,从论著译著出版到课堂教学,“社会性别”都是被作为一个核心概念广泛使用/运用/引用的。许多研究者从不同的学科背景人手,对不同时期、不同国度、不同民族的性别文化和制度进行研究和比较,为妇女解放和妇女发展以及政策制定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就具体研究而言,这方面的学术成果相当丰富,仅就论文发表数量来讲,通过中国知网输入“社会性别”这一“关键词”,从1980—2009近30年间,共搜索出发表论文6810篇。关于研究的具体内容,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此不再赘述。
再次,妇女/性别研究是一门人文科学——关注的是“有性人”的本质属性。所谓人文科学,按照一些学者的解释,就是“探讨人的本质、价值体系、精神世界这些人的内在世界的学问”。整体而言,人文科学不在于提供物质财富或实用工具技术,而是为人类构建一个意义世界,守护一个精神家园,使人类的心灵有所安顿,有所归依。在现实的世界里,不管生活在哪个角落的“人”,都能找到真正的“我自己”。所以,妇女/性别研究说到底就是创造一门让世界上包括妇女在内的所有人都能自由、健康而快乐地活着的“学问”。如美国妇女史研究专家玛丽琳,波克塞所说,“妇女学是一个致力于使精神生命和整个人生完整统一的新学科。”半个多世纪以来,世界妇女研究的目标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比如:
妇女和知识之间的关系变化所产生的影响,将不仅仅局限于女性。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以及我们的思想,都将被更新、解放和注入活力(前言)。
女权主义的政治目标就是要结束统治,使我们获得自由,自由地做我们想做的一切,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那里,我们热爱正义,我们生活在和平中。女权主义是为了每一个人(导言)。
女性的解放和发展,也是男性解放和发展的新起点,从这样的认识出发,女性学就和所有人都有关系(绪论)。
由此,我们不难体会妇女/性别研究的人文科学属性。具体到妇女/性别研究的人文价值,我们可以通过与其社会科学属性的比较明显看出:社会科学关注的是通过社会结构的调整来改变两性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包括国家体制和制度,由此带来的结果也必然是双重的。比如制度的变革,一方面可以利用国家机器的巨大威力自上而下地传达贯彻,乃至“家喻户晓”,但另一方面,受制的因素也相对较多,有时甚至可能顾此失彼,满足一部分人的利益以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作为代价。因此,要调整好各种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其艰巨性、长期性、复杂性可想而知。而人文科学则不同,它关注的是每一个具体的“个人”,一个人一旦观念发生改变,世上所有事物看上去都可能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另一种情形。所以我认为,妇女/性别研究不仅是社会科学,更是人文科学,它不仅关注时代前进中的“社会变革”,更关注以人为主体的“思想变革”。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人“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要比社会制度的变革容易得多。而妇女研究恰恰就是这样一门学问,即教人怎样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通过改变观念找到真正的“我自己”,进而好好地活着。一般来讲,对社会科学研究来讲,结果常常重于过程,而对人文科学研究来讲,过程往往重于结果。
综上,不论把妇女/性别研究作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抑或人文科学,“人类”以及“女人”在其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在以往的研究中,一些研究者忽视乃至否认女性/性别研究的自然科学性质,唯恐掉进“本质主义”的陷阱而遭致批判。事实上,在实际的研究中由于难以对“社会性别何以产生”做出令人满意的回答,同样使得妇女研究遭致了来自不同学术层面的质疑。另外,在妇女/性别研究中,由于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诸多“相似性”,许多研究者都是将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合而为一的,甚至将妇女/性别研究的人文科学性消解在了社会科学性之中,致使人们(尤其是男人)对妇女与性别研究产生了许多误解。本文之所以要将三者区分,意义主要在于:从自然科学研究的角度讲,强调的是两性之间差异的绝对性和平等的相对性,即差异性平等,不能用男性的标准要求女性,也不能用女性的尺度要求男性。在实现男女平等过程中,无视两性“差异”的“男女都一样”是错误的。从社会科学研究的角度讲,强调的是两性之间差异的相对性和平等的绝对性,两性之间的自然差异不能作为社会不公平的理由或借口,女人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因为性别而受到各种不公正的待遇,以往的各种不平等可以通 过社会制度和文化的再建构进行改造。从人文科学研究的角度讲,强调的是“人”作为“社会人”的同一性和作为“个体人”的差异性。这里,两性之间在劳动分工和职业角色定位方面的性别界限越来越模糊,代之而起的将是“个体人”的自由生存和全面发展。这一点,在“以人为本”的现时代,其意义尤为重要。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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