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明信认为,文化研究应联系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为了研究某一种文化,我们必须具有一种超越了这种文化本身的观点,即为了解资本主义文化,我们研究了解另外一些来自完全不同的生产方式的文化。也就是说要彻底
詹明信认为,文化研究应联系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为了研究某一种文化,我们必须具有一种超越了这种文化本身的观点,即为了解资本主义文化,我们研究了解另外一些来自完全不同的生产方式的文化。也就是说要彻底了解资本主义文化,就得超越时间,回头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考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这种生产方式带来的文化”[3]10。他正是以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为前提构建了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当然他所认识的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不是“经济决定论”,而是作为一个整体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
既然詹明信认为后现代主义的出现和晚期的、消费的或跨国资本主义这个新动向息息相关,它的形式特点在很多方面表现出那种社会系统的内在逻辑,那么如何来理解当前的“文化主导”和经济基础的关系?大众文化的什么特点可以用来表现后现代主义的内在逻辑呢?
三、大众文化的特点:从高雅走向世俗
詹明信在《后现代主义或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一文中对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特征做了介绍,我们可以将其总体概括为从高雅走向世俗,具体来说有如下几点:
第一,文化的商品化。从文化的特征来说,大众文化是商品化的文化。詹明信认为经济的文化化和文化的经济化是后现代文化的特征之一。现代主义的高雅文化对商业持抵制态度,现代主义认为文化是一种高于世俗物质生活的精神活动,倡导灵魂的纯洁和艺术的神圣,不被物欲侵染,拒绝把文化作为一种商品;现代主义的文化艺术遵循美学自身的标准,艺术是一个超越商业化的领域。而到了后现代阶段,艺术作品也正成为商品,商品化的形式在文化、艺术、无意识等领域无所不在,文化纯粹为商业而制作,艺术由自律变为他律,伴随形象生产,吸收所有高雅或是低俗的艺术形式,抛弃一切外在于商业化的东西,形象就是商品。后现代社会是一个完全商品化的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扩张,彻底打破了高雅文化与商品的界限,商业交换活动已进入一切领域,并产生出遵循商品逻辑的新的文化工业。后现代已具有文化消融于经济和经济消融于文化的特征,因此,商品生产本身也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且是一种主导的文化现象,在商品生产和销售的意义上,经济变成了一个文化问题。他进一步指出,消费文化的出现,消解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界限,商品的供求关系又促使文化生产不断变换形式,导致了文学、艺术、建筑、影视等领域内五花八门的有别于现代主义的表现形式。
第二,文化的“无深度感”。从文化的外在意义来说,大众文化导致文化阐释深度感的消失。詹明信认为,一种崭新的平面而无深度的感觉正是后现代文化的第一个、也是最明显的特征。他从三个角度说明“无深度感”:空间深度、时间深度和阐释深度。在空间深度上主要是指视觉深度的消失,在时间深度上主要是指历史深度的消失,在阐释深度上则主要指深度的解释模式的消失。首先是空间深度的消失,詹明信以现代主义的代表作品凡高的《农民的鞋》和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作品华荷的《钻石粉尘鞋》为例说明了这一点。凡高笔下农民那双鞋,使人们想到农民的苦难生活和艰辛劳动的情景,凡高“把贫农的客观现实着意地、甚至粗暴地转换成为彩色缤纷、质感丰富的纯油画世界”,“艺术家以创作为终极的补偿方法,用意开拓艺术的乌托邦领域……奢望艺术能为我们救赎那旧有的四散分离的感官世界”。[1]435这样,凡高通过画笔,揭示生活的苦难,寄托一种乌托邦的愿望。而华荷的《钻石粉尘鞋》却是一堆只有黑白颜色的死物,只看出是大工业生产下的相同的鞋子,“却无法叫人回忆起物主的存在,因此,我们无法为华荷笔下的鞋完成任何阐释活动,我们无法为那些遍布眼前的零碎的物件重新缔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从前曾经让它们活过、滋育过它们的生活情境”[1]438。在钻石粉尘鞋“最浮面的金光尘埃之中,我们只见到一种无端的轻狂和浅薄,一种无故的装演和修饰”[1]442。其次是时间深度的消失,也叫“无历史感”。空间化是理解后现代主义的一把钥匙,正如时间化是理解现代主义的关键术语一样。詹明信把后现代时间物质看作一种“精神分裂症”或“示意链的崩溃”,精神分裂就是一种纯粹的物质的能指体验,即时间中的“非连续性”的“断裂感”体验。后现代主义的“精神分裂理论”只有纯粹的、孤立的现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观念已经失踪了,只剩下永久的现在或纯的现在和纯的指符的连续。后现代的时间,在詹明信看来,成了永远的现在,因此又是空间性的,除了一系列永恒的当下,什么也没有。再次是阐释深度的消失,詹明信认为后现代主义文化拒绝对其文化本身的阐释,一切文化作品都无需解释,文化的意义就是文化产品的属性,没有潜藏在语言文化背后的深层寓意。这说明后现代主义的作品,已经没有了思想,更没有深度可言。第三,文化的主体零散化。从文化的内在价值来说,大众文化导致主体情感的消失。主体是现代哲学的元话语,标志着人的中心地位和人为万物立法的崇高,在哲学中一直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高雅文化也总是张扬主体的至高无上地位,作品总是努力表现主体自身独特的情感体验。因此,现代主义形成了诸如焦虑、疏离等情感性概念。詹明信认为在后现代社会,主体已被“零散化”,丧失了昔日的中心地位,自我解构、主体消失、人的精神被彻底零散化。可以说踏入后现代境况以后,主体的疏离和异化已经为主体的分裂和瓦解所取代。
现代主义以个人、私人风格的创造为基础,它如同你的指纹一样绝对不会雷同,或如同你的身体一般独一无二。在现代主义中,如果丧失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也就等于丧失了自我。在后现代主义文化艺术中,人的主体性、自我、人格和风格走向了终结。“自我”既然不存在了,所谓“情感”也就无所寄托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其他相关事物也随着情感的消逝而一一告终,今天一切的情感都是 “非个人的”、飘忽无所主的。
第四,文化的拼贴和复制。从文化的创作来说,大众文化的创作方式是拼贴、复制。大众文化不是一种纯创造性的文化,而是一种引用文化,一种“互文性”文化,玩弄的是一种文本的拼凑游戏,主要创作方法是拼贴、复制。拼贴不同于现代主义的别有用意的“戏仿”,“戏仿”对所模仿的原作有一种隐秘的感应,但已掺进了个人的理解和特征,就好比一个伟大的滑稽演员应当有能力将自己带入所模仿的人物之中。拼贴是一种机械的混合,一种空心的模仿,它采取中立的态度,在仿效原作时绝对不作价值的增删;拼贴之作绝不会像戏仿作品那样,在表面抄袭的背后隐藏着别的用心,它既欠缺讽刺原作的冲动,也无取笑他人的意向;不同于精英文化的个人独创性,这种特殊的拼贴手法并不属于高雅文化,而是大量存在于大众文化中;而且拼贴是一种无情感的创作,玩弄的是对各种风格的随意堆砌,在这种随意的拼贴中实现一种虚假的创新,其内容是苍白无力的,不包含任何情感和寓意,因而是无深度、无个性的,导致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的界限模糊。(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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