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的多重意义(2)

来源:南粤论文中心 作者:李跃峰 发表于:2010-10-18 18:46  点击:
【关健词】江湖;武侠;神话;新武侠电影;现代性
方文化边界上的香港大众提供了新的选择,后工业时代的彷徨和政治上的模糊和游离感,大众媒介与市民态度的巧妙结合,使得传统武侠叙事的延绵流长的历史演化为独特的消费主张,转型时期的中国也在不断呼唤一种超力量

方文化边界上的香港大众提供了新的选择,后工业时代的彷徨和政治上的模糊和游离感,大众媒介与市民态度的巧妙结合,使得传统武侠叙事的延绵流长的历史演化为独特的消费主张,转型时期的中国也在不断呼唤一种超力量型英雄人格的出现,但这样的英雄又是可疑的,重构武侠神话必须内在地包含它的反神话反江湖形态,在重述那些耳熟能详的近代英雄故事以外还需要点别的什么东西,作为中国想象的动态符号,霍元甲、黄飞鸿乃至李小龙之后,必须提供能够承载现代和后现代经验的艺术文本。《笑傲江湖》系列就是这样一种充满历史意象的艺术文本,它将传统武侠文化隐秘的符号意义进行了独特的现代转换,以一种解构的方式满足了市民社会的消费理想。
  
  二、现代江湖反江湖
  
  与传统武侠艺术根植于对江湖社会的肯定相反,《笑傲江湖》系列对江湖是否定和解构性的,主题是退出江湖而不得。主角从朝廷命官林镇南(《笑傲江湖》中升迁无望,偷武林秘籍“葵花宝典”以退隐自保的朝廷官员)到厌恶了江湖生活意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帮会大哥顺风庄主,华山派门徒令狐冲,最后是想退却无法退出江湖的东方不败。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造型兼容唐宋风格,刚毅英武,极有东方女神神韵,刚柔相济,乾坤并置,飘逸灵动,把传统中国武侠叙事无法实现的视觉美学元素演绎得靓丽非凡,可谓武林世界的王者之王;但这个雌雄同体,半人半仙,集美丽、温柔、享乐于一身,垄断一切权利的东方不败,也是一个杀人无数的魔王,这个胜利者也是失败者:是人。一个分裂的人,令人怀念、同情又令人痛恨,不得不与自己的情人决斗;也是神,一个困惑的神,既是现实隐喻也是历史浓缩,影片中的人性与世故使整个故事和人物显示出了一种超越性的内在力量。香港社会独有的身份迷失和孤独感接受了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武林神话人物,这是徐克从金庸原著中发掘出来的一个经典人物,完全突破了原来的叙事结构,借助现代影视技术建构了一个东方精神永不言败的冷酷而美丽的形象。这场视觉盛宴满足了消费时代对符号价值与意义的追求。成为超真实世界的幻影,成为新武侠片最具代表性的经典样式。
  与东方不败相对,另一个主要人物令狐冲(李连杰饰演)成为淡泊名利、追求自由的象征,他演练的“独孤九剑”力拔泰山,令观者如醉如痴。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归隐途中的令狐冲,纵马狂奔,那灿烂自由的笑容、狂放不羁略带无赖顽皮特性的畅意人生态度,令人沉醉其中,侠客的逍遥和酒神的豪放以声像艺术的形式被阐释得美轮美奂,东方不败与逃避追捕而归隐牛背山的令狐冲等意外相遇,以酒会友,暗生恋情,一见倾心,彼此有知遇之感。由此也使早已意欲退出江湖做归隐之士的令狐冲再次流连往返于江湖边界之上,直到和他一起退出江湖的兄弟们一个个死于东方不败之手,他才恍然大悟:江湖险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顺风庄主金盆洗手的结局竟是彻底消失于江湖,在江湖中小船引火自焚的喻象似乎早巳给出了江湖世界的答案,江湖的答案就在江湖自身,江湖是侠客诞生和回归的本然之所,侠客属于江湖,正如它已经消失的历史,原野的大地保留了自然江湖原初的给予性,承载一个古老社会永不磨灭的文明记忆。但江湖没有家园,那里只是人类历史家园诞生和消失之处。令狐冲愤而与自己倾心的绝美少女东方不败作退出江湖之前的最后一战。而面对情人,东方不败也只好放弃自己的盖世武功,以死来挽救自己最后的真爱,成全真正的侠义精神,只有在这时,成全者和被成全者才达到自由的合一,那片刻的赤诚和爱情才显现出它凄美的本相(这构成了东方不败与传统江湖枭雄任我行的不同,后者心中只有诡计和算计),它让黑木崖的侠客之死成为现代人性美的诞生地。东方不败魔幻般的真实感消解于日常生活的边界,它诞生于现实的彷徨,合理的社会已经解体、崩塌,一个无可逃避的悖论正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出历史的疯狂,它是荒诞现实的最好注脚,
  历史上真正的侠客消失了,现代江湖更是异化的江湖,它远离自然,是恩怨的轮回和人性的毁灭,独孤求败死了,不败的东方不败出场,千百年来的中国江湖一直上演着另一场吃人的盛宴,它是中国社会自然性历史的写照,东方不败是矛盾的,向往绝对自由和逍遥人生,又在江湖世界的追逐中发现自由的不自由与人的非人性,那是现代人性与江湖世界的冲突,古老的江湖就是现代人性的坟墓。她万念俱灰,本想在黑木崖了此残生,甚至不惜假死以及造假坟墓来表达对现实江湖世界的绝望,即使在《东方不败Ⅱ》(即《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中,东方不败再出江湖也是退出江湖意志的深度继续。东方不败不明白为什么到处都是东方不败,为什么东方不败也是东方不死,人人都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一个永恒的胜利者。一个绝对的君王,却永远有着无法排解的忧伤。也许隐含在每个人的无意识深处,垂而不死,如幽灵般不断从坟墓中醒宋,确是不败,无人可敌,但又不得不败,必败无疑,自我终结且构成某种历史意象的循环。
  徐克电影一向主题激进,常以边缘姿态和颠覆性取胜于票房,甚至不惜颠覆历史,中国东南沿海历史上不会有什么苗族社会,更不会有什么东方不败这样的苗族造反领袖,曰月神教也许是历史上曾经出现的江湖社会秘密社团明教的隐喻,但更像一种语词的游戏,或者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朝自身(明朝),或者什么都不是,它能拥有的只是武林世界的神话传奇,一种不可能的“在场”,更多地是文化心理的无意识积淀。《东方不败》更看重本性的历史,也许明末王朝衰亡的历史只是周期性的民族危机的隐喻,这里借用的是一种历史性的陈述所需要的虚拟逻辑前提。以非历史去反一个反历史性的历史,它要以艺术的方式构造一个本性的历史。《东方不败》与《笑傲江湖》一起思考了作为东方主体的中国社会的历史性构造,如果《笑傲江湖》看透了所谓传统中国庙堂世界亦即官场世界的江湖本性,《东方不败》否定江湖世界的江湖性。《东方不败Ⅱ》则否定了代表江湖自身的东方不败自身,独孤求败死了,现代侠客东方不败更多地代表一种存在主义的困惑。江湖是一个历史之谜,新江湖颠覆了历史,却似乎仍未改变那个古老的江湖魔咒,我们发现那个在正统历史中被遮蔽的“江湖世界”照亮了“道统社会”之后,又留下长长的黑暗的影子,笼罩着一个所谓现代的江湖,它构成中国自身现代性历史的幽暗通道,这或许是中国后自然时代所拥有的所谓伪现代性生态之谜,正如日月神教首任教主任我行所言:“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这一朴实直白的市井语言在此获得了历史性的意义,它甚至让人们很自然地联想起“有人就有阶级,有阶级就有阶级斗争”这样一些命题在语言上具有的同构一致性。在某种意义上,整个金庸世界的故事所展示的就是这种对“江湖”的“笑傲”。如果说金庸的武侠世界达成对江湖黑暗批判的同时,还保留一份对侠义伦理最后的呼唤;那么,《东方不败》则将现 代性批判推向极致,达成它的自我否定,笑傲江湖者被江湖所笑傲。从义侠到情侠再到无侠、非侠,它们还只是价值世界的转换,而东方不败所演绎的就是死亡和暴力的美学,这是存在的悖论,江湖世界在显现它高傲的本性以后却发现它的不可承受之轻,任我行、左冷禅、岳不群都机关算尽无处可逃,他们或多或少都是东方不败这个幽灵的影子和化身,东方不败包含着他们的宿命,希望与失望的共同体,一个幽灵般的符号,一个不在场的在场者,它显现了东方虚无主义的隐秘历史,如果说《黄飞鸿》系列表达了曾经孤立的香港与中国宏大历史对接的一面,《倩女幽魂》系列表达了对传统文化元素的精微捕捉,那么《笑傲江湖》系列尤其是东方不败的塑造则更多地表现了当代香港地域性文化自我漂移的个性主张,它寓言似地开启了对中国艺术未来的启迪。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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