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柏格森得出结论:在占空间的广延(extension)和不占空间的强度(intensity)之间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因而不能用空间化的、表示大小的数量方式来言说意识中各种性质不同的状态的强度。 2. 绵延的基本含义 在探
从而,柏格森得出结论:在占空间的广延(extension)和不占空间的强度(intensity)之间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因而不能用空间化的、表示大小的数量方式来言说意识中各种性质不同的状态的强度。
2. 绵延的基本含义
在探讨了意识状态的强度之后,柏格森开始直接探讨绵延的内涵。
首先,他认为,人们关于数目的观念之所以能够形成就是由于构成数目的单位是同一的且彼此不同,即,“这种关于数目的观念意味着我们对于一堆绝对相同的部分或单位有着单纯的直觉”,而且其在空间中所占的位置是不同的。例如,由50只羊所组成的羊群,一方面要去掉每只羊的个体差异而认为所有羊都是一样的,另一方面还要假定它们在空间中的位置是不同的,否则就无法构成一个群。换言之,如果没有对空间的直觉,我们就不会具有关于数目的观念或影像,因为“空间是心灵所用以构成数目的材料,是心灵所用以安置数目的媒介”[2](P50-52,56)。
于是,柏格森区分了两种点数各种不同的东西的方式,也即两种众多性(multiplicity):一种是关于外界事物的点数方式,“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需要运用发明的能力或象征表示的能力就可把它们数出来;我们只要在它们被我们观察时所在的媒介自身里去想它们,起先一个一个想,后来同时一起想,就可以了”;另一种是关于意识状态的点数方式,“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各项目不再呈现于空间,那我们就‘先天地’知道:除非通过某种象征的表示,我们几乎无法数出它们”。例如,当我们听到街道上有脚步的声音时,就会把听到的持续脚步声象征性地放到空间的连续点上,并把它们并置在空间中来计算。[2](P57-18)所以,数目的观念可以直接用于占空间的事物,但需要凭借一种在空间的象征表示才能用于意识状态。
其次,柏格森对空间的本质进行了探讨。在他看来,空间要么是事物的物理性质的一个方面,也即一种关于性质的性质,要么是与事物的物理性质不同的另外一种东西,也即一种自存的实在。“照前种假设,空间就变为一种抽象,或说得较准确些,就变为一种抽取;空间代表某些所谓表象性感觉所具有的共同因素。照后种假设,空间就变成一种实在的东西;它虽然跟感觉不属于同一类,却跟它们是同样结实的。”[2](P62)后一种观点显然是康德哲学的遗产,而且它和常识的信仰也是一致的。
但是,柏格森批判了这种把空间实在化的做法,因为它忽视了心灵的综合作用。换言之,“为了使感觉的同时存在能产生空间,必得要有心灵的一种动作,这动作同时顾到这些感觉并把它们并置起来……”如果继续探究这种心灵的动作到底是什么,那么它就是“对一种空洞的同质媒介的直觉,或者确切地说,是关于一种空洞的同质媒介的观念”[2](P63)。因此,“空间就是那种能使我们对一堆同时发生的同一感觉作出彼此区分的东西;它就是跟有关性质的辨别原则不同的另一种辨别原则,所以,空间是没有性质的实在”[2](P64)。同时,柏格森也不同意前一种观点,因为在假定抽象或抽取的官能时,就会认为在概念或其符号之间已经有了明确的区分和一种外化(externality),这恰恰预设了“对一种同质媒介的直觉”。
柏格森在此处区分了两种实在:一种是异质性的实在,即种种感觉性质;另一种就是同质性的实在,即空间。“很明显,正是由于人类理智设想出后者,所以才使我们能够运用明确的区分去计算、抽象,甚至是言说。”[2](P65)
再次,以这种同质化的空间为基础,柏格森对“纯粹的绵延”与“同质的绵延”作出了明确的区分。所谓“纯粹的绵延”就是异质性的意识状态的纯粹持续,是“一种连续性的、或性质式的、但跟数目丝毫不相像的众多性”[2](P71)。换言之,“纯粹的绵延只不过是一系列陆续出现的性质上的变化,而这些变化互相融合,互相渗透,没有清楚的界限,没有在彼此的关系中外化它们自身的倾向,也与数目没有任何关系:它就是纯粹的异质性”[2](P70)。所谓“同质的绵延”就是以空间作为同质媒介来表象时间,并运用这种同质的时间作为媒介来言说意识状态,即,按照数量式的、非连续性的方式把完全相互渗透和融合的意识状态当做彼此外在的现象来看待。
根据对绵延的这种区分,柏格森认为有两种时间、两种运动、两种自我和两种意识生活。所谓两种时间就是与纯粹绵延相对应的纯粹时间和空间化了的科学时间,前者是意识直接感知的对象,是流动和变化的持续本身,是不可逆的和不可测量的;而后者是一种可以在空间中被计算的陆续出现,即,这种先后次序是在空间中被并置出来以后才被排列出来的,它是反思意识所处理的对象,是可逆的和可测量的,但这种对时间的测量恰恰是在计算的同时发生,因而,这种时间作为同质媒介不过是空间的影子罢了。所谓两种运动就是被投射到空间中的运动和纯粹绵延中发生的运动。就前者而言,“当我们肯定运动是同质的并可分的之时,我们所想到的是运动物体所经过的空间,好像这空间和运动自身是两个可以交换代替的项目一样”;从后者来看,“运动物体的先后位置确实占据着空间;但是这物体由一个位置移到另一个位置的过程是空间所捉摸不住的,它是一种在绵延中开展的过程,并且除非是对于有意识的观察者而言,它是不存在的。这里所涉及的不是一件物体,而是一种进展:就运动是从一点到另一点的经过而言,它是一种心理综合,是一种心理的和非广延的过程”。[2](P74-75)正是根据对运动的这种区分,柏格森指出古希腊芝诺悖论的产生正是由于混淆了运动本身与运动所经过的空间。所谓两种自我就是被投置到同质空间之中的表层自我和那种真正绵延着的深层自我,前者就是通常按照同质化的空间和空间化的时间所割裂出来的一个个关于自我的影像;而后者才是真正陆续出现的相互渗透所构成的有机整体。所谓两种意识生活就是通过空间的折射而被知觉到的意识生活和被我们直接知觉到的意识生活,前者就是把各种意识状态空间化,从而使它们变得清楚明白,并且很容易用语言说出来;而后者则“跟数量无关,是纯粹的性质,它们互相交织以至于我们无法说清楚它们是一个还是多个,从这种观点来看甚至若不改变它们的本性就无法考察它们”[2](P93)。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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