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公众的观念,即女孩子不适合学习数学,数学只是最好的男孩学习的课程。虽然缝纫教学 是必要的,但是这里的家长和教师都认为,这是牺牲提高女孩子智力为代价去学习这门艺 术。”⋯118在学校更新教学内容的影响下,“全国协会”一部分人也赞成扩大女子教育的课程。 因此,许多女子学校开设了数学、历史、地理、科学等课程,家务劳动的课时不断削减,使大量女 孩通过学校教育成为真正有知识的人。“曼彻斯特统计协会”报告:当时,在一些工人私立学校 中,宗教教育在私立学校一般只限于学习礼拜仪式,背诵教义问答、读《圣经》。而读、写和一些 数学知识在这一阶层的公共学校教育中变得更重要,这些内容与缝纫技术在女子学校中也成 为必修课程,有时学生还要学习历史、地理、语法等课程。1864年,在伊丽莎白-曼里森(Eliza— beth Malleson)努力下建立的“工人妇女学院”,提出培养“女学者”的思想。所谓培养女学者的 教育目标就是主张妇女受教育是为了自身需要、独立生存能力,而不是为了男人和孩子。伊丽 莎白•曼里森声明:“我们打算在更广泛基础上建立教育标准,我们相信学习的快乐将受到鼓励,并保证良好的智力开发。”【4№因此,该学院的课程设置拥有更广泛基础,其中有渎写算、英 国文学、历史、哲学、绘画和拉丁文。1874年该校成为男女混合学校。学生约有400—500人, 两性学习同样的课程。1877年学习的课程进一步扩大,包括数学、书籍保管、生物、绘画、英 语、法语、天文、德语、希腊语、历史、拉丁语、文学、数学、自然地理、写作和油画。
在达比、里子等地,学校女教师轻视学生的针织工作,目的是为了让学生努力通过算术考 试。尽管学校还没有否定家务教育的重要性,但知识学习时间越多,意味着家务训练的时间越 少,许多女孩子实际上在学校中没有得到教育部所期望的家务训练。我们从观察家马休对女 子学校的评价可以证明这一点。他在1858年曾这样说:“你可以遇见从学校里出来的女孩,是 的,她接受了教育,她可以陈述欧洲的每一座山脉,每一个煤矿中心,但是她不会烤羊腿,滚布 边;她们能够通过各种考试,但不能完成家庭女仆或者妻子的责任。”H]llo有些女孩的学识水平 甚至超过了男孩子。在19世纪60年代,苏塞克斯的一些女孩进入小布莱姆福德学校,希克小 姐按基础教育的测试标准来教育这些女生。结果她们中有4个女孩子达到六级标准(没有男 孩能达到这样的水平)、7个女孩子达到五级标准(4个男孩子达到该标准∥]117。
可见,当时下层社会的女子教育正在逐渐改变着传统的性别教育的理念与模式,出现了男 女平等的因素。
第三,女子教育的发展使女教师队伍不断壮大,不仅为妇女就业开辟新途径,而且为增强 女性的自立能力,改变第二性状态打下基础。由于下层社会女子教育的发展增加了社会对女 教师的需求量,据统计,1849—1859年小学教师数量从3580人增加到15,224人,同期女教师 人数从32%增加到46%¨2I。1851年英格兰、威尔士71%的教师是女性。1841年人121记录中, 有29,840名学校女教师和女家庭教师,男教师只有17,620人。到1901年,男女教师分别是
58,675人和171,670人u 3J。教师作为一种职业,需要考试和培训,女教师人数的增长刺激了 如女王学院、贝尔福德女子学院、切滕贝姆等培训女教师的教育机构和大学二级学院的产生。 这些学院不仅提高了女子教育水平,而且建立了女子教育与大学的联系,为女子接受更好的教 育,进入由男性垄断的白领领域打下基础。
一些下层社会的女性也通过培训走上教师岗位,这在她们的家庭中第一次出现了高于农 民和家内仆役的职业,尤其在农村地区,尽管女教师的工资很低,工作时间长,并且承担着诸如 在教堂弹钢琴之类的额外任务,但她们的社会地位高于一般的农妇。这促使下层社会的父母 亲试图通过投资女孩教育,改变她们的命运,从而进一步促进了下层社会女子教育的发展。
女教师们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无论是未婚还是已婚女子都可以不依靠男人生活,甚至担 当起养家活口的重任。女教师追求婚姻平等自由,改变着家庭中不平等的两性关系。从伦敦 教育委员会登记的数据来看,有230对配偶都是在伦敦教育委员工作的同伴L14撇。一些妻子 的工资等同于、甚至高于丈夫。她们在家庭中得到家人的尊重。女校长拉维尼亚的儿子描述 他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在父亲的眼中母亲都是对的,不管她作为母亲、还是受人尊敬的 校长。”[14]181
女教师们追求家庭外丰富多彩的公共生活,强调独立和自尊,开展女性主义运动,直接影 响着年轻一代人挑战传统的女性角色。纽开斯尔报告指出:“那些女教师对学生的观念产生了 巨大的影响,如果说她们属于发育不良的矮树丛,墨刷、待洗的盒子,烧热的锅,她们不久就会 无意识地进入女孩中间⋯⋯培养一群生活能力低劣的女孩。她比洗刷更喜欢草草书写,比读
《圣经》、烹饪书籍更喜欢读沃斯柯特、拜伦、詹姆士、哈里森、爱茵斯渥斯的作品,或翻译伦敦杂 志。”⋯¨6透过正统的道德家们批评言辞,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女教师已经从供人摆布的家庭“花 瓶”变成具有知识、有理想、有新的生活方式的知识女性。这些新女性以自己的行动改变着传 统女性的性别地位。总之,19世纪下层社会的女子教育在教育内容和教育理念上都存在着性别歧视现象,通 过教育的不平等再次确认女性社会性别的不平等。但是,19世纪下层女子教育的发展,一定 程度上提高了妇女的文化水平,增加了她们进入新的公共领域的机会,从而使她们形成独立、 自信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为改变她们在公共领域和家庭领域的第二性地位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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