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球化与“移民的女性化”
全球化一词,是一种误导。某种程度上说, 作为结构、影响和方式,全球化与地方社会、经 济与政治碰撞交织的过程很可能会大相径庭。一 些全球化理论家提出“全球本土化(glocaliza- tion)”(Robertson,1995),强调全球化过程对 全球不同地区产生的不同影响。罗伯森(Ro- bertson)认为,全球化不是简单地产生或再生随
全球化尽管历史上与新自由主义和去规则化 (deregulation)有关,但并非等同。萨森 (Saskia Sassen)将其视作“一个划时代的变 迁”,而且才刚刚开始(Sassen.2006)。斯科特 (Sehohe)认为全球化是时间/空间的浓缩,即 由跨越全球的社会关联所产生的“时空重组化”
(Seholte,2000)。
马克思主义和自由经济理论之间有不谋而合 之处,在全球化中表现为一种资本主义发展逻辑 和19世纪以来的市场经济的自然延伸。从这个 角度说,前苏联、冷战和由此产生的福利社会民 主国家可视作一种暂时的伪装变异,被这种发展 冲击和扭曲着,直到全球的政治权力重心重新转 移到前苏联的解体,现在正经历着新的经济力量 在私营以及国家资本机构中的集中所产生的新发 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相当一段时期里, 国家、超级大国和私有统治机构带来的新制度的 发展为全球化铺平了道路,目前正经历着一场新 的变革。然而,与不断变化的政治形势一起,芯 片革命和随之而来的科技发展改变了基本关系和 生产消费模式.引发了这场崭新的划时代变迁。
意的文化异质性形式,也相伴形成“地区的标
准化(standardization of locality)”,其结果是不 同的地区拥有相似的结构、参照点、象征文本和 语境。地方成为全球制度化的产物。不过,这并 不意味着将全球化等同于同化。简-皮尔特斯 (Pieterse)指出全球化其实更受不同的地区参与 者本身的不同特点和参与程度以及混同与杂交过 程的影响。塔拉•阿萨德(Assad)(1993)在 背景材料中引入了重要的“翻译”语境的概念, 远远比其语言学的意义广泛得多。在这一点上, 皮尔特斯和阿萨德继承了女权主义学者的做法, 引入“情景知识(situated knowledge)”和“情 景想象(situated imagination)”的概念(Har• ding,1 993;Stoetzler&Yuval—Davis,2002),在 批评实证主义的科学分析方法时,多纳•哈拉威 (Haraway)指出“客观性”是一种“无从对证 的观点”(Haraway,1993)。如果在分析全球化 的时候不把分析者本人的具体情况纳入分析范 畴,这种分析就无法实现。
互联网和其他用于联络与交流的媒介发展了 我们的虚拟空间,使不同地区和跨越国界的对话 更加容易、便宜和频繁,此外还带来全球性的大
规模人口流动,即卡索(Castles)和米勒(Mill—
er)(1993)所提及的代表当代社会一大特征的 “移民时代”。正如贺米-芭芭(Homi Bhabha) 所言,移民加速了原居地和移民地的社会变化。 处于多种社会制度和现实中,移民通常起着社会 变迁动因的作用,让关于社会本质和世界的假设 始终悬而未决,让生活呈现一派混杂状态。
妇女在这一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卡索
和米勒谈到“移民时代”的特征之一即“移民
的女性化”。一份2004年关于妇女发展的调查 显示,49%的移民是妇女,包括作为家庭成员跟 从丈夫移民的妇女和越来越多置家庭于原居住地 而不顾的单身移民妇女。然而,官方将女性劳工 与家庭所属成员二分的数据实为杜撰,因为许多 作为家庭成员移民的妇女同样希望和需要工作。 这一情形类似妇女收容所和难民营。通常丈夫和 妻子都有政治要求,但是只有丈夫得到了难民的 身份。其结果是在英国,很多丈夫死后,妇女的 难民身份也随之消失,法律对难民家庭身份的保 护并不稳定(Bhaba J.&Shutter,1994)。
妇女移民的性别化特征可以从许多渠道窥见
一斑,同时,牢记对社会性别作多元化的分析尤 其重要(Brah&Phoenix,2004;Yuval.Davis,
2006b),因为从职业化的和无技能的,从单身
的到已婚的,从年轻的到年长的,妇女的处境差 别很大。妇女通常只有通过丈夫的难民身份来获 得自己的身份,她们饱受家庭和其他来自原居住 地的作为联系外面经济世界中间商的男人们的剥 削。在许多经济领域,劳动力市场是有性别区分 的。移民妇女主要集中在妇女传统角色的领域, 比如家务劳动(清洁或保姆)、性工作者和娱乐 职业工人。在“邮寄新娘”现象中,妇女被从 未谋面的孤独西方男人选中。成为他的新娘。
正如斯皮克•比特森(Peterson)所认为的, 当谈到总体劳动力的时候,特别是全球化背景下 妇女的工作时,需要区分与妇女生育、生产和实 际承担的工作相关的方面。在后两者中,比如妇 女们在自由贸易区或电信中心工作,她们已经进 入了之前不能进人的劳动力市场。因为她们可能 一直以来都工作在货币经济以外——在家劳动, 或者因为生活在农村,在地里劳作,或者因为在 芯片革命之前这一类工作不存在。在生育领域, 妇女通常一直从事被传统视为“妇女的工作” 的工作,比如家务劳动,带孩子和照顾老人和病 人,但是通常是在新的地点,如国内城市或国际 大都市,代替那些已经进入了正式劳动力市场的 女性的抚育工作。
这里未能就全球“关爱赤字(care deficit)”
和“关爱链(care chain)”展开讨论(Hochs- child,2003;Tronto,2005)。但是,重要的是在 此应该指出,不像其他劳动力市场,芯片革命未 能从根本上替代传统的抚育工作方式——从打扫 卫生,照看孩子、老人、病人到从事性服务,甚 至包括教育和治疗。男人和女人同样都从事这些 工作,但大部分由女人承担。移民的女性化源于 这些工作无法被抽象的和远距离的劳动关系所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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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当我们谈论妇女、全球化和社会变迁的话
题,很重要的是应注意到,尽管移民妇女仍然在 继续从事着传统角色赋予她们的工作,但是,此 时从事这些工作的地点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 化。并对她们本身的生活以及家人包括孩子和其 他亲朋好友的社会网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改 变。这是因为她们现在所从事的这一切已经成为 货币经济的一部分,充满了剥削与制约,远离原 先那个社会和亲属制度的约束。
通过环球媒体和直接亲历社会、经济与技术 变化也同样影响着妇女的生活并使之产生了新的 生活憧憬和新的物质环境。有必要一提的是。许 多移民女工的女儿,尽管在成长的时候忍受了母 女分离的巨大痛苦,但是却选择了跟随母亲的脚 步,也成为移民劳工,而不再果在家里,过传统 的核心家庭生活(Sorensen,2005)。
妇女,作为劳动力,在有些方面也受到了各
国移民政策双重性的影响。由于抚育工作的不可 替代性,使她们的处境在有些方面比男人要好 些。然而,移民工——包括来自少数族裔的非移 民妇女——可能会发现自己不是被经济一政治的 争论,而是被文化政治卡住了,这是因为她们与 少数族裔和民族政治归属的规划有着特殊关联。
然而,妇女的生活并不见得就走向更加自由 与平等,如通常描绘的社会变迁和左、右翼思想
共同倡导的。我们看到,由全球化引发的变化,
特别是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仍然存在诸多矛盾。部 分解释归咎于因全球市场的快速发展而导致的贫 富悬殊的不断加剧,财富不均不仅仅存在于西方 与其他国家之间,也包括每一个社会内部。除此 之外,这也是全球化过程对全球本土化归属政治 和社会性别角色关系矛盾影响和作用的结果。(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