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他者”尤拉的存在与毁灭

来源:南粤论文中心 作者:高擎 发表于:2014-04-14 20:04  点击:
【关健词】尤拉 “他者” 生存 毁灭
 摘 要:尤拉是福克纳后期作品“斯诺普斯三部曲”(《村子》《小镇》《大宅》)第一部《村子》中的女主人公,在小说中她是麻木而没有灵魂的存在,本文试运用西蒙娜·德·波伏娃的存在女性主义理论,论述尤拉作为女性“他者”存在的悲剧性与其毁灭的必然性。

     《村子》是福克纳后期作品“斯诺普斯三部曲”中“艺术价值最高、最生动、最精彩”{1}的一部,他在小说中讲述了女主人公尤拉在男性世界中的不幸遭遇{2}。尤拉如同福克纳作品中其他女性形象一样,难逃走向毁灭的悲惨命运。{3}本文试运用西蒙娜·德·波伏娃的存在女性主义理论,论证尤拉的“他者”身份以及其必然毁灭的悲剧性。
  波伏娃从自身的生存体验出发考察现实与历史中的两性关系,在她的著作《第二性》中,她提出女性在两性关系中处于被动与“他者”的地位。女性的“他者”身份“似乎是绝对的,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它不具备历史事实所具有的偶然性或依附性。”{4}波伏娃认为在男性构建的社会体制中女性丧失主体资格,是一种附属、次要、被动的存在。反观尤拉在村子中的生存处境,虽然家境优越,但在享受着父亲威尔金钱地位带来的富裕生活的同时,也承受着权势的压迫;在备受哥哥保护的同时也不得已接受被强加的价值观念;她被村民刮目相看,却同时必须防范他们可能有不轨的图谋。“在她的周围,是迷恋她的……向她献殷勤的一群男人”{5},无论她所得到的称羡或是压迫都逃避不了她在男性世界中可悲的命运,因为那些男性更多关注的是她那“太多的雌性哺乳动物的肉”和她父亲的钱财。尤拉是作为父兄权势下的羔羊和男性对性与财富追逐对象而存在的“他者”。
  一、父权压迫下的羔羊——男性的女儿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6}波伏娃的这句经典名言一直为女权主义者津津乐道。她认为女人天生只有性别,决定其是否能成长为真正的女人需要依靠后天的塑造。在塑造过程中发生致命影响的不是后天的生理变化,也不是心理上的变化,更不是决定物质生活的经济实力,而是“整个文明”{7},这里所说的“整个文明”即指与女性相对应的另一个性别的意识文化。在《村子》中,生活没有把尤拉塑造成为真正的“女人”,反而被边缘成为村子中的“他者”。在其“他者”化的过程中,父亲威尔起到了首当其冲的作用。在村子中,威尔是绝对的权威人物,“他的话即使不是法律,作为忠告和建议,对全体乡民来说也是金科玉律。”在他的权势对比下,尤拉的“他者”特性表现得极为明显。她依赖于威尔提供的优越物质生活,从出生就拥有乡民们见到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样子笨拙,价格昂贵”的摇篮车。威尔作为封建家长,对尤拉的心理成长并未做过一丝努力。他认为尤拉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只要“她能长大成人,长到足够和一个男人睡觉,不把我和他都搅在其中的年龄就行了”。在威尔的意识里,女人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格,女人的使命就是服务于男人,女人天生就是男性世界中的“他者”。
  尤拉的婚姻是其被“他者”化的又一重要体现,“贞操是道德之最”{8}观念盛行的南方社会使未婚先孕的尤拉成为了家族的耻辱,在尤拉成长过程中未有过任何指引的威尔,这时却充分展现出他作为父亲的权威,不容置辩地安排尤拉嫁给狡猾贪婪的弗莱姆·斯诺普斯,之所以给尤拉配置了厚重的嫁妆,无非是因为担心弗莱姆不能接受一个与己无干的孕妇做新娘,而威尔急需借这桩婚姻保住家族的声誉,给尤拉未出生的孩子找到一个承担名义的父亲。正如波伏娃所认同的那样,只有另一个人的干预,才能把一个人塑造为“他者”,尤拉犹如一只迷途的温顺羔羊,她缺乏思想也无意抵抗,更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只能顺从地接受父亲的干预,顺着男性给予的方向,一步步地沦为男性社会的“他者”。
  二、强势庇护的幼雏——男性的妹妹
  在尤拉的成长和“女性”觉悟的道路上,父亲威尔并没有做过丝毫的指引,任凭她渐渐地变为“他者”。哥哥乔迪虽然为把尤拉塑造成为真正的“女性”格外卖力,但他的努力注定不会成功,反而加速了尤拉成为“他者”的进程。在尤拉八岁的时候,率先认为尤拉应该去上学的是乔迪,他坚定地认为尤拉应该去上学。在尤拉进入青春期后,也是乔迪最先觉察到尤拉生理和心理的变化。他唠叨个没完,迫使她穿上紧身内衣。“每次他在房子外面看见她,无论是公共场合还是只有他一人,他都会抓着她,并亲自检查她是否穿了紧身胸衣”。乔迪甚至尽可能不给尤拉和男孩子待在一起的机会。乔迪固执地以自己的价值观念保护着“翅膀”下的“幼雏”,但当“幼雏”羽翼丰满试图体现自己独立意愿的时候,乔迪无奈而又气愤难挡。
  由此可见,乔迪所为的本质只是希望尤拉成为“冰清玉洁”的南方淑女{9},这与波伏娃的完美女性观是截然不同的,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中较为突出的一点是存在主义的“自由观”。她是从“自由”的角度看待女性问题的,“波伏娃认为,女性真正的生存不在于她的幸福,而在于她成年的自由:女性的自由不在于认同某种被男人制定的女性本质,而在于成为她自身”{10}。在这一点上,乔迪对尤拉的塑造其实更多的是对其性成熟的心理遏制,他总是依照自己的价值观去限制尤拉的自由,竭力想把尤拉塑造成自己心目中的贞洁女神,并没意识到自己加深了尤拉的“他者”化进程。乔迪的“塑造”是失败的,他的目的决定了他失败的结果。在当时美国南方向现代资本生产转型的社会状态下,乔迪不可能将尤拉塑造成为一个“冰清玉洁”的南方淑女,更不可能如他所愿保住尤拉的“贞洁”。
  三、欲念满足的工具——男性的玩物
  与乔迪希望的相反,尤拉没有表现出“冰清玉洁”,性感早熟的尤拉吸引着村子里所有“成熟的”男性。她“太滚圆的腿,太丰满的乳房,太肥实的臀部”对男性来说都是一种肉体上的诱惑,她在课桌的过道中间一走,就能把那些木制的桌子和凳子变成一个“爱神的丛林”。在这个过程中,尤拉的“他者”形象更显而易见——她被作为性幻想的观赏物,作为男性满足意淫的对象而存在。这种男性对女性的人格蔑视并不直接表现为歧视,而是对女性的某些特质的正面“赞美”。{11}当众多“成熟的”男人如苍蝇一般围着尤拉转的时候,使他们醉心的首先是她的肉体,是“汁液充盈”的肉感满足了他们心理的需要。显然,即使尤拉是女神一样的形象,也无法掩饰她作为“他者” 的存在处境。青年教师拉巴夫痴迷于她的“保持童贞的奶油般的光滑的身体”,拉巴夫对尤拉的痴迷仅仅是对其肉体的向往,“他不想要她做老婆,他只想要他一次……使他从对她着魔的迷恋中解脱出来”。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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