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是反常的真相与价值的伟大的发现者。例如,就疯癫而言,在爱伦坡的《焦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疗法》中,疯子们在机智、心计上比所谓正常人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他们如何能将医护大汉们成功监禁一
爱伦•坡是反常的真相与价值的伟大的发现者。例如,就疯癫而言,在爱伦•坡的《焦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疗法》中,疯子们在机智、心计上比所谓正常人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他们如何能将医护大汉们成功监禁一个多月,并不动声色地耍弄访客?他们被视为疯子,只不过是某种性情或愿望比常人强烈些、敏感些罢了:他们中有一个想像驴一样“一天到晚地‘尥蹶子’”;有一个“以为自己是一瓶香槟酒,总要摹仿打开酒瓶盖子的情形”;有一个“以为自己是一只青蛙”,总要学青蛙叫;有一个则“痴狂地热衷于演讲,克制不住地想表现自己”,还有“一位老太太”,不过是想“喔喔喔”地学公鸡叫而已。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爱伦•坡的侦探小说中的业余侦探杜宾会是一个怪人。人们常说杜宾的形象是坡的自我投射。在一定意义和程度上这也应当是对的。但小说毕竟不是自传。小说作为精神创造之产品,自要遵循精神创造的法则,其中有意无意地呈示出来的,必是创作者的精神认知无疑。 这样看来,爱伦•坡之所以让杜宾这样的怪人作为侦破离奇怪案的侦探,只能解释为:在坡隐秘怪异的意识深处潜藏着如下认知:同类相知。
就是这样一个爱伦•坡,这样一个疯狂的爱伦•坡,用他惊人的智慧和缜密的分析开了侦探小说的先河,影响了柯南•道尔在内的无数侦探小说家,塑造了杜宾这个人物。杜宾坐在椅子上,将收集到的刊登着与玛丽•罗热被杀案件有关或者看起来无关的报道罗列在一起,然后步步紧逼地推理分析,将凶手从一张张报纸之间,推到无处可退的角落。后来我们口口相传的柯南•道尔塑造的福尔摩斯是受了爱伦•坡多大的影响呵,和杜宾侦探又有多少相似之处呵:一个同租一处房子的助手,一些在常人看来相当奇怪的癖好,孤傲的个性,超常的观察与分析能力,甚至是案件发生中的一些元素。
三、疯狂与理性的结合
理智与激情,清醒与迷狂,现实与想象,不仅以极端对立的两极的情形出现,更经常同时存在,中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爱伦•坡作品中的人物,迷狂中能做出最有理智的举动,而事件,最具有现实特征的时候却完全出自想象。在他的名篇《泄密的心》中,读者发现凶手在计划杀害独眼老人时有条不紊,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审慎思考,不处于高度理性状态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尤其是对尸体的处理,“夜尽了,我悄无声息地赶紧动手。先将尸首支解开来:砍掉脑袋,割掉手脚。我再撬起房里三块地板,将一切藏在两根间柱当中。重新放好木板,手法非常利落,非常巧妙,什么人的眼睛都看不出有丝毫破绽……没什么要洗刷的,什么斑点都没有,丝毫血迹都没有。我干得才谨慎呢,没留下一点痕迹。全盛在澡盆里了。”然而就是此时,清醒变成了疯狂,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在凶手的脑中砰然作响,越抗拒,那股力量就越大,最后迫使凶手自己向已经相信他无辜的警察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其实,在这样的情节中,清醒和迷狂的界限是模糊不清的:当凶手极端理智地策划杀人步骤时,促使他杀人的动机本身就是迷狂的。
侦探小说看似以消遣为目的,却是文化的一种差异书写方式,是文化精神的曲折呈现。爱伦•坡以他独特的写作特点,开辟了一种新的小说形式—侦探推理小说,对后来一代又一代的作家有着深远的影响。今天人们甚至说,在他以后的每一位作家身上,几乎都发现了他的影响。爱伦•坡确实是谜一样的作家,当属美国甚至整个世界文学史上最难解的作家之一。正因为他像谜一样难解,因而充满了魅力。
参考文献:
[1]《爱伦•坡精品集》,〔美〕爱伦•坡著,曹明伦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4月第1版;
[2]《文坛怪杰——爱伦•坡传》,〔英〕朱利安•西蒙斯 著,文刚 吴樾译,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1月第1版;
[3]《爱伦•坡短篇小说集》,〔美〕爱伦•坡著,陈良廷 徐汝春 马爱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2月第1版;
[4]《欧美文学史论》,张志庆著,科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
[6]《美国作家论》,吴富恒 王誊公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年9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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