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献身》(《容疑者Xの献身》)是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作家因其获得了日本文坛价值最高的文学奖项之一直木三十五大奖。[1]绝大部分的推理迷正是通过此书了解到东野圭吾这位才华横溢的推理作家。由于该书的影响力,它被屡次搬上银幕,而最为著名的一次银幕呈现当属2008年上映,由西谷弘执导的同名电影。这部电影不仅获得了第32届日本电影学院奖最具话题影片奖,也获得了其他多个奖项。从电影所获得的荣誉可以看出,电影的魅力除了一部分来自于原著的精彩以外,与电影在其特殊的审美形式限制下所做出的努力也息息相关。东野圭吾是当今日本“写实本格派”的最重要代表人物,而本格推理又是传统推理小说中的重镇。研究《嫌疑人X的献身》电影的改编与制作,对于探讨本格推理这种文学类型的银幕呈现极有借鉴意义。
一、东野圭吾与《嫌疑人X的献身》
《嫌疑人X的献身》最震撼人心的并不是主人公的犯案手段与寻求脱罪的方式,而是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的爱和献身精神,这种情感与作品中发生的罪恶也不是脱离社会根源的。在小说中,数学天才石神哲哉在被迫终止学业后到一所无人对数学感兴趣的学校教书,尽管仍然对数学充满痴迷,钻研着四色地图定律,但他的才华注定无用武之地,在不堪忍受生活的琐碎与绝望后他决定自杀,然而邻居靖子母女的出现让行尸走肉一般的他感受到了人世间唯一的温暖,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在随后的岁月中,隔壁传来的靖子母女的笑声是他活着的最大动力,甚至他也萌生出了某些对靖子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花冈靖子的生活也并不如意。她原本是陪酒女郎,有着一位花天酒地的丈夫富坚慎二,两人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美里。由于富坚的不成器,靖子与他离婚并在便当店工作以独自抚养女儿。然而嗜赌成性的富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勒索,让靖子忍无可忍。在一次冲突之中,母女俩失手将富坚杀死,从此陷入绝境。隔壁洞悉一切的石神决定为靖子母女掩盖一切。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察汤川学则与石神是至交,在侦破过程中,他发现靖子母女似乎有着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另外,富坚的死对靖子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她开始与英俊的工藤交往,石神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在故事的最后,尽管真相大白,但是靖子、石神与汤川三人谁都没有得到平静与幸福。
就小说的艺术性而言,《嫌疑人X的献身》并不完美,但是就悬念的设置与情节的缔造来说,小说是完全可以改编成一部优秀的电影的。首先,整个故事完整而曲折,充满悬念;其次,电影追求的更多只是观众在120分钟内的观影快感,而东野在靖子、草薙等人物塑造上的不足限于电影的篇幅也就无伤大雅了。
二、本格推理的呈现原则
本格推理的概念诞生于20世纪20年代,主要代表人物是日本推理鼻祖江户川乱步。江户川认为推理小说应该回归原汁原味的推理,将整部小说的重点放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上。随着本格推理的不断发展,本格推理日渐强调对于“本格”的重视,也就是执著于对诡计的精妙设计,这也使得小说有着强烈的悬疑性和可读性。[2]
(一)嫌疑人的第一时间出现
在本格推理中,读者必须与作者笔下的侦探被放置于同一起跑线上,也就是说,本格推理小说不会在小说的结尾凭空出现一个真正的嫌疑犯或凶手,嫌疑人往往是一开始就出现在小说之中。读者所掌握的信息就隐藏在作者的字里行间,随着命案的展开,读者要做的便是和小说中的侦探一起于几个人之中锁定真凶或是在已经明确真凶的情况下寻找出嫌疑人作案的合情合理的手法。在《嫌疑人X的献身》中,真凶石神哲哉是一开始就出现的,并且影片交代了他和汤川学之间的关系。汤川前去探望石神时,感慨这位昔日的数学天才如今只能困顿于中学教书,在两人散步的同时,镜头给到了河边流浪汉的栖居地,一个流浪汉的身边摆着一些易拉罐。这是在小说中开头没有明确交代的,但是电影却以镜头语言对观众进行了暗示。包括了案发后,同样的地方电影也使用了一个与前面散步情节类似的摇镜头,只是在镜头给到那个流浪汉的位置时,易拉罐还在,人却不见了。而靖子过失杀人并被石神知道的全过程电影也忠于原著地以上帝视角表现了出来,唯一加以隐瞒的便是石神的诡计手法。
(二)诡计手法的最终披露
诡计是本格推理小说的重中之重,一部本格推理小说的精彩程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诡计设计的精巧程度。东野圭吾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本格派,而是吸取了社会派关注社会现实长处的“写实本格派”。但是东野对于石神为靖子母女所设计的脱罪方式仍然是将谜底保持到了最后一刻。在电影中依然如此,警方前来盘问靖子母女时,靖子根据实现与石神的约定声称两人在外看电影并吃了拉面,还去了KTV,并且在下一次警方的到来时才找出夹在书中的电影介绍,以增加自己证词的真实性。对此,观众自然与警方一样是半信半疑的,甚至由于信息量的不对等,观众对靖子证词的怀疑要更高于警察,但是靖子的证词又是无懈可击的。归根到底,这正是因为影片始终没有交代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富坚死亡的确切日期。换言之,靖子母女杀死富坚是存在的,而靖子母女在案发当天外出看电影以至于没有作案时间也是存在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案发”那天死亡的并非富坚本人,也就是说,石神残忍地杀害了另外一个死去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社会底层人士来为靖子脱罪。而这一点也是在电影的最后才揭露的。在小说中,真相揭露的一刻是汤川淡然地对草薙诉说一切,而在电影中镜头则无疑血腥了许多,石神为了彻底地掩盖对方的身份,在黑夜中用石头砸烂流浪汉的脸,并用火烧掉流浪汉十个手指等都拍摄了出来,石神此刻摧毁的实际上也是他自己,是那个早就应该上吊自杀了的石神本人。在前面冗长的推理过后这段镜头给予观众强烈的冲击力,形成整部电影的情感高潮。
三、电影的改编尺度
从呈现方式来看,电影毕竟是直接诉诸视觉的艺术,与小说的娓娓道来有所不同,并且从市场的角度来看,电影比文学作品更需要迅速地获得资金上的成效。[3]这也就注定了《嫌疑人X的献身》必须在不违背本格推理原则的前提下向电影的审美方式与运营制度妥协,对小说进行一些改编,尽管这些改编有时会引起原著读者的争议。
(一)石神的外貌问题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代写代发论文_广州毕业论文代笔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