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国古代诗与词体用界定 《诗大序》论及诗的产生时云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5] 初步奠定了美教化,移风俗的诗歌基本社会功用。诗中之志是有益于政教的志向,即古诗之六义;
二、中国古代诗与词体用界定
《诗大序》论及诗的产生时云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5]
初步奠定了“美教化,移风俗”的诗歌基本社会功用。诗中之志是有益于政教的志向,即古诗之六义;而诗中之情也是符合“温柔敦厚”的情感,从而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志情是合一的。随着诗体形式的发展和演变,在声诗的影响下,随着燕乐的发展,隋唐间出现了依曲填词的长短句,即后来的词。这种文体一度被认为是诗体的变体形式,即所谓“诗余”之说。
作为音乐文学,诗与词注定有着太多的不同。首先,就二者的使用场合和表达情感而言他们是不相同的。虽然随着诗体创作的演变,诗已不再局限于最初的美刺教化,并且逐步完成了在辞藻、意境等方面对历史的超越;但从《古诗十九首》到《离骚》、从谢、陶到李、杜诗体从来都是寄怀、讽喻、述志的主要文体之一。较之诗,词体有着不同的发展历程:词从出现至少到北宋初年仍被认为是与音乐相佐的“侧艳小技”,北宋文人用诗来堂堂正正言志述怀之余又以“谑浪游戏”的态度填词。词也一度成为酒筵间歌女们唱的艳曲,完全以娱乐听者为目的。其次,词的出现突破了先秦时期“诗、乐、舞”一体的形式、“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的认识、同时又突破了“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审美规范。第三,就诗与词所表现的意境而言,“诗常一句一意或一境,整首含义阔大微妙”[6],而词一定是“一首或一阙才一意,形象细腻、含意微妙”[7]。
三、苏轼对词体用的新探索
“苏轼在《祭张子野文》中说:清诗绝俗,甚典而丽,搜研物情,刮发幽翳。微诗宛转,盖诗之裔”[8]。在苏轼看来,词本是诗的苗裔。以诗为词“使无义不可入,无事不可言”[9]因而对词的发展起到了“回狂澜于既倒,障百川而东之” [10]的作用。
基于苏轼对词体功用的认识,我们则不难理解苏轼在词作中突破词固有的“侍宴佐欢”之用,而将诗中比兴托之于词。以登临怀古入词、以农村生活入词、以伤悼入词、与郊游聚散赠别入词,苏轼将太多诗的题材引入词中,丰富了词体的内容和境界。
读苏词,最大的感受莫过于融细致与空漠、忧怨与洒脱于一体。从细微处落笔,在旷达处低回,从而形成平淡清远而意兴无穷的词境。沿着词人笔端酒、月、人、花的描写,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深沉和历史的厚重。
四、儒、道精神交融下的文人个体
以诗入词,除了与作者特有的文学性格有关外,我们细审苏轼的生活经历,也不难从中看出一许端倪。西方文化心理学,主张研究文化与人格决定和影响下的人类心理和行为;那么先让我们对苏轼生活的北宋王朝进行一个粗略的回顾。
首先,在北宋时期,中国古代正统的儒家文化与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以及自汉代传入中土的佛家思想已经有了充分的融合,宋代的理学思想和苏轼本人所提倡的蜀学思想就是一个很好的表征。在这样的思想引导下,使得北宋的士大夫文人在“外儒内释”、“达则兼济,穷则独善”中找到了很好的心灵归宿。他们本着儒家“不语怪、力、乱、神”的教义,带着老庄清远、淡薄的理想以及区别于世俗佛教的禅理在广袤的宇宙间思考者人生的哲理。其次,北宋王朝“崇文抑武”的国策与外患困扰的现实,使得北宋文人士大夫们一方面享受着来自朝廷最高统治者的物质厚遇,另一方面在兼济的理想中奋力挣扎。在前文我们提到苏轼遭遇了北宋时期第一桩文字狱,事后苏轼也曾说不愿再做诗、文而转力为词。结合苏轼回避诗文政治创作的功用与他对词的认识,我们就可以为他以诗入词的风格找出一定的解释。
苏轼一生的思想很复杂,一方面他浸受了正统的儒家思想,表现出忠君爱国,学优而仕,抱负满怀,如他在《沁园春》“似二陆初来俱少年”以二陆入京自喻风华正茂和政治理想,“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则更将他的政治理想和远大抱负抒发到了极致。但是,通过苏词,我们却发现这并不是苏轼情怀的主要脉落。“功成名就早还乡”、“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儒家入世、兼济天下的思想在苏词的长卷中是何其短暂,瞬间就被“我是世间闲客,此闲行”、“自觉功名懒更疏。”等所抚平。更多时候觉得苏轼是寂寞的,所谓曲高和寡、知音难寻,透过“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的豪放与空寂、“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的豁达和慨叹、“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的不遇和落寞、“求田问舍笑豪英。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的释怀和自爱、“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的执着和傲骨,我们看到了苏轼的变化,我们聆听到了他在痛苦中吟唱着的人生空漠。
苏轼在文章中也谈到,作文要有闲似懒,达似放的精神,但是所谓“闲似懒,达似放”完全是在儒家思想支撑下的旷达、适宜;“无可奈何新白发,不如归去旧青山。恨无人借买山钱”的归去之意、“老病逢春只思睡,独求僧榻寄须臾”的闲适之心,都在苏轼的词作中表露无遗。
苏词正是通过景物细描,在时节流转之间、觥酬交错之际、甚至借着舞者飘动的衣裙,就能够将自身的喟叹、感怀一泻无余。就如同苏轼本人的仕途、生活一样,他的词如同漂泊在江海上的一叶孤舟,在广袤的天地里,在时节变迁的历程中,那屡寂寞的喟叹始终在字里行间萦绕着,那酒尊里仿佛已浸满词人的吟唱,那杨花似乎永远是词人舞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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