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评论班马异同的内容很多,或评论其是非,或指出班马的得失和优劣,既有宏观的概括,又有微观的分析,所提出的见解不但有理有据,而且分析得精辟透彻。如顾炎武在《日知录》卷二十六中说:班孟坚为书,束于成格而不得变
清代评论班马异同的内容很多,或评论其是非,或指出班马的得失和优劣,既有宏观的概括,又有微观的分析,所提出的见解不但有理有据,而且分析得精辟透彻。如顾炎武在《日知录》卷二十六中说:“班孟坚为书,束于成格而不得变化。且如《史记?淮阴侯传》载蒯通事,令人读之感慨有余味。《淮南王传》中伍被与王答问语,情态横出,文亦工妙。今悉删之,而以蒯、伍合江充、息夫躬为一传,蒯最冤,伍次之。二淮传寥落不堪读矣。”朱仕琇《梅崖居士文集?班马异同辨》中评论说:“盖二氏之所同者,易编年之体,而为纪传书志表序也,《高》、《惠》诸记,《项》、《陈》诸传赞同之也,《沟洫》、《郊祀》、《食货》、《天文》诸志,即《河渠》、《封禅》、《平准》、《天官》,诸书也,《地理志》亦取《货殖传》之文而增附之者也,此其所同也。若其所异者,则有损有益,有革易其旧。《仓公》、《滑稽》、《日者》诸传,迁作而班去,是以损为异者也。《外戚恩泽侯》、《百官公卿》、《古今人》诸表,《律历》、《礼乐》、《五行》、《艺文》诸志,迁无而班有,是以益为异者也。……他若《李广传》,迁云推堕儿取马驰,而班云抱儿驰。《陆贾传》,迁载贾与其子约云数见不鲜,而班云数击鲜。《郅都传》,迁云窦太后中都以汉法,而班云匈奴中都以汉法。若是者,皆以革易其旧为异者也。此其所异也。”赵翼说:“《史记?淮阴侯列传》全载蒯通语,正以见淮阴之心乎为汉,虽以通之说喻百端,终确然不变,而他日之诬以反而族之者之冤痛不可言也。班书则《韩信传》尽删通语,而另为通作传,以此语叙入《通传》中,似乎详简得宜矣,不知蒯通本非必应立传之人,载其语于《淮阴传》,则淮阴之心迹见,而通之为辩士亦附见。史迁所以不更立《蒯通传》,正以明淮阴之心,兼省却无限笔墨。班掾则转因此语而特为通立传,反略其语于《韩信传》中,是舍所重而重所经,且开后世史家一事一传之例,宜乎后世之史日益繁也。”王筠在《史记校》说:“尝读《史记》,即取《汉书》校之,其中异文,凡有数端。或《史记》传讹者,或《汉书》传讹者,或《汉书》改《史记》而是者,亦有改之而非者。至其用字,或《史》用古则《汉》用今,《史》用今则《汉》用古,互相触发,义蕴豁然。”蒋中和说:“司迁格外传神,类如此而班掾能之乎?”浦起龙在《酿蜜集》卷二《班马异同》中说:“然固之书,实有未及迁者。迁叙事多以详入妙,班务从裁省,尝有增损一二句,一二字,而顿失神理者。”清人在探讨优劣问题上,基本上承认马优于班,而保持着班马俱为良史的态度。浦起龙又说:“从来称良史者莫如马,其次莫如班。……顾其间异同得失,论者纷纷,窃以为二书固亦未可强同者。《史记》本为历代之史,《汉书》则为一代之史,体制不同。迁才高识超,不拘拘于绳墨;固言必矩度,有阡陌可寻,其格力不同。迁多愤时嫉俗,感慨寄托之辞,而固则但取中正无疵而已,其意致不同。”沈德潜、王鸣盛等人都评马班为良史。徐乾学又进一步对良史做出定义式的评述,他说:“史之为书,体闳而义密,事核而辞达,采之博而择之精,如是之谓良史,不系乎文与质,繁与简也。”并认为马班二氏均是“作史之模范”,他指出了班马优劣的比较不在繁省而在体例、义蕴、事核、辞达及采择等方面,又揭示了其方法上应该采取综合和立体式的分析。
从总体上说,清代学者对马班异同的认识问题,其主要倾向于甲马乙班,又认为班马皆为良史,可以用邱逢年与章学诚两人的话作总结。邱逢年在《史记阐要·班马优劣》中说:“故夫甲班乙马,与夫甲马乙班之已甚,皆非平心之论也。然则二史无所为优劣乎?又非也。分而观之各有得失之互见,合而观之量其得失之多少,吾知其得之多者必在马,失之多者必在班。吾非恶夫甲马而乙班,特恶夫乙之已甚耳。”章学诚在《文史通义·书教下》说:“史氏继《春秋》而有作,莫如马、班,马则近于圆而神,班则近于方以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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