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分裂表征着凝结性中心与耗散性边缘之间共时的对立。工业化时代民族、国家、政治、宗教、艺术以及其他各种科学都以人类空间生产生成的城市为基石,此时的人类是一种被城市所束缚的动物,世界历史是城市的历史,
城乡分裂表征着凝结性中心与耗散性边缘之间共时的对立。工业化时代民族、国家、政治、宗教、艺术以及其他各种科学都以人类空间生产生成的城市为基石,此时的人类是一种被城市所束缚的动物,世界历史是城市的历史,尤其是世界城市的历史,这就是“世界历史”的真正标准,这种标准把“文明人”与“野蛮人”的历史非常鲜明地区分开来,正是在这种意义上农村处在世界历史之外。所有有形式的逻辑诉诸眼睛的完全是城市的空间形态和城市人的生活经验。所有真正的工业社会历史都是在城市中上演的。广阔的乡村及其村落人类如果不了解这种城市日常生活舞台,它就会感到置身于一种无法抗拒的失语状态。植根于小农经济的乡村创造力在工业城市无穷的创造力面前微不足道,这使乡村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忍受无言的失落,甘心沉寂;二是放弃乡村,认同城市,移民城市。这里没有第三条道路,任何拥有现代工业生产的乡村都标志着工业城市的萌芽。工业城市是生活资料、生活规则、精神产品的集散地。城市以其精神和政治与经济上的决策支配乡村。工业城市各要素的集中对应着乡村的分散,市镇的聚居对应着乡村的散居。
三、全球分裂
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由于劳动生产力在不同地理空间内的不平衡发展,率先实现工业化的英国以国际劳动分工和商品自由交换为旗帜,以商品输出和原料输入为形式,以强大的军事实力为支撑,跃升世界经济体系的中心,而劳动生产力落后的国家则因为不平衡地介入世界市场,滑向世界经济体系的边缘。如果用全球化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变化,我们就会发现,在商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后,工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凭借其强大的物质生产能力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把触角伸入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建立了全球分裂的空间结构体系。
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率先工业化的英国凭借较高的劳动生产力,打着自由贸易的旗帜,以商品输出形式快速实现工业资本积累。从世界市场上等价交换的原则来看,大卫·李嘉图关于贸易中的比较优势学说是正确的。但是,对于相对落后的国家来说,第一,在世界市场上从发达国家输入廉价机器商品的同时也输入了瓦解自身传统手工业经济结构的重炮,输入了扼杀当地机器工业发展希望的屠刀,不但民族资本主义自主的工业化发展道路被斩断,而且传统经济部门的破产使得大量劳动者失业、生活状况恶化,经济领域的巨变会引发社会领域甚至政治领域的灾难;第二,对外贸易在农矿产品生产部门迅速专业化,依赖这些生产部门在对外出口中获取利润成为当地资本积累的主要源泉,国民经济结构只能畸形发展,最终易于形成依附性积累与欠发达;第三,在较高劳动生产力水平条件下生产出来的工业制成品与在较低劳动生产力水平条件下生产出来的原料和半成品相交换,这是一种不平等的交换,资本不可避免地在有利于西欧发达国家的情况下向国外流动,落后国家原料输出越多,资本外流越严重,对外的依附程度和欠发达越深;第四,一旦落后国家发现所谓平等贸易下掩藏的秘密,试图从世界市场中退出或谋求独立自主地开展工业化或采取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发达国家便以军事控制迫使落后国家继续“自由贸易”的游戏。因此,“近招损,远受益”,凡是在地理上靠近西欧发达工业国家并不可避免地与之发生贸易的不发达国家变成了边缘化的欠发达国家,凡是在地理上远离西欧发达工业国家并成功地避免或部分地避免了与之发生贸易的不发达国家则因为内在的资本积累进程没有受到干扰而获得了成功地开展自主输入型工业化的可能性(比如日本)。所以在工业资本主义时代,只有在劳动生产力水平相当的国家和地区之间开展贸易,大卫·李嘉图的贸易比较优势说才是正确的。
工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逻辑推动工业资本在世界市场寻求原料,不发达国家的原料生产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其劳动生产力的提高。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中所说,劳动生产力愈是发展,在商品产物的价值中,原料的价值就会按比例形成一个愈益加大的部分,这不仅因为原料会全部加入到商品产物中去,并且因为在总产品的每一个可除部分中,由机器磨损形成的部分及由新加劳动形成的部分将会不断减少。这个下降运动的结果是一个由原料形成的价值部分按比例增大起来,除非原料本身生产上使用的劳动的生产率也在增长,以致这种增大会由原料价值方面相应的减少而抵消。工业生产过程中,原料需求量稳定而持续地增加,发达国家的工业资本不得不奔走于全球,在全球范围内获取廉价原料的稳定来源,力争在世界市场上争得商品输出的竞争优势。工业资本采取一切手段在不发达国家开展原料生产。于是,落后国家在农矿部门凭借廉价劳动力优势,扩大绝对剩余价值生产,在市场竞争中使得实施大量固定资本投入的农矿企业无利可图,农矿部门资本的重心只能是绝对剩余价值生产,而不是像西方发达国家占据优势的相对剩余价值生产。落后国家的政治精英如果眼光短浅,不推动技术引进和技术革新,发达国家与不发达国家劳动生产力水平量的差异就变成了质的差异,不发达国家逐渐演变成为欠发达国家,成为世界体系的边缘。
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的贸易自由只是工业资本的自由。正是工业资本把触角伸向地球每一个角落的自由运动,全球空间分裂开来:工业资本把几个工业孤岛变成全球空间体系的中心,变成全球经济的发展极,并赋予这些地区主宰不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权力;把一大部分不发达地区的经济血管切开,像吸血鬼一样汲取它们的经济养份,使它们变成全球空间体系贫困的边缘,成为国民经济有增长无发展的欠发达国家和地区。中心—边缘的地理结构在现实中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变动不居的;中心一边缘的空间结构体系在理论上自工业革命以来却没有丝毫的变动。一旦工业资本从发达的中心流出,中心也会蜕变成边缘;一旦工业资本汇聚不发达国家和地区,快速的工业化也可以实现,也可以成为发展中心。但欠发达国家改变自己在中心一边缘结构体系中的地位几乎不可能,它们原有的经济社会形态被外来的商品和资本彻底扭曲,形成了依附性的经济社会结构。发达国家的繁荣与欠发达国家的贫困只有在整体的全球空间结构体系中才能被完全理解。(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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