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灵魂,其中的理性、感情和欲望保持正当的关系”。所谓的“正当的关系”,即是我们所说的三者之间处于一种适当的状态之中。“教育明显应基于三项准则:中庸、可能的与适当的。”这种状态并非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一个处于流变中的事物。“要么一个人的理性成功地驾驭感性,对其合理的欲望加以满足,对其不合理的欲望加以疏导、节制,就越发接近了神;要么一个人的理性屈服于感性欲望,完全跟着感觉走,就越发接近了兽。”因此,亚氏认为“凡行为共有三种倾向,其中两种是过恶,即过度和不及;另一种是德性,即遵守中道。”只有按照“适当”的理性要求,既置身于欲望和感情之上,以避免沦为禽兽,又尊重人的动物本性,以避免将人神灵化,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中道。否则,“要么是只禽兽,要么是个神”均丧失人的本质特征。
二
既然德性的实现要遵循自然本性即合自然规律性,并运用得当即合伦理目的性,那么我们如何尊重?如何运用?在亚氏看来,德性无法由自然生成,人们获得它唯一的途径就只能是教育。“理智德性大多数是由教导而生成、培养起来的,所以需要经验和时间。伦理德性则是由风俗习惯熏陶出来的……我们的伦理德性没有一种是自然生成的。”对此,康德也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完全是教育的结果。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德性是人类孜孜以求的永恒目标。这为人类及其教育追求至善的永恒目标奠定了伦理学基础,为教育学理论与行动建构指明了方向。所以,德育在学校教育中举足轻重。如赫尔巴特所说的:“不存在‘无教学的教育’这个概念,正如反过来,我不承认任何‘无教育的教学’一样。教育的唯一工作与全部工作可以总结在这一概念之中——道德。”亚氏认为,人的灵魂中有动物的灵魂,它具有动物的冲动、欲望与本能,常常把人引入黑暗的境地与罪恶的深渊,所以,人的动物的灵魂需要外在的约束与抑制,以服从于理性的灵魂,这是亚氏提出德育的基础。在亚氏看来,教育的目的就在于培养具有德性的雅典公民。通过教育所培养的具有德性的中间阶级“是一个国家中最安稳的公民的阶级,因为他们不像穷人那样觊觎邻人的东西,别人也不觊觎他们的东西;既然他们不谋害别人,又不遭受别人谋害,所以很安全地生活”。只有在这个具有德性的中间阶级所统治下的国家才能保持持续的稳定和繁荣,即“愈接近合乎中庸政体的政体必然愈好,而离之愈远的政体必然愈恶劣”。亚氏认为中间阶级的众人之治要优于柏拉图所说的“哲学王”的个人之治,“可以说用双目看、用双耳听、用双手和双足行动的一个人竟然优于拥有众多的耳目和手足的众人,那也未免太过荒唐。”正是由于教育是为了城邦的长治久安,亚氏进一步认为应当将教育作为一个整体由城邦来统一实行,“对于共同的事情应该实施共同的教育。同时不能认为每一位公民属于他自己,而要认为所有公民都属于城邦,每个公民都是城邦的一部分,因而对每一部分的关心应当同对整体的关心符合一致。”他说,“斯巴达人应该受到赞扬,因为他们尽了最大努力来训练儿童,把儿童的教育作为全邦的共同责任。”教育在于为城邦培养具有德性的合格公民。“一个城邦要想成为幸福而善良的城邦,那就必须具备节制、公正、勇敢和坚韧等德性。”要想通过德育来获得这种德性,一方面要在全社会倡导以“中道”为核心的价值观,由教师有系统地进行教导;另一方面应该让他们模仿家长与教师的“善”的行为,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人的德性就会逐步形成。
虽然“至善”是教育的唯一与崇高目标,习惯先于理性,但是没有理性的人是无法建立德性的,愚蠢的人不可能是有德行的。亚里士多德认为求知是人类的本性,对知识和智慧的渴求源于人类本性使然,乃人类不自觉之活动。这一思想源于亚氏对人的灵魂的假设,人理性的灵魂是人的灵魂的高级部分,它主要表现在思维、理解、判断和逻辑等方面,是人类知识与精神生活的源泉。人必须经过智育,才能过上理性的生活,避免“过”和“不及”的行为发生。所以,智育在教育中具有重要地位,它不仅是对人的自然本性的尊重,而且是实现德性的必要途径,或者说,德性实现必须经过智育,没有智育就没有德性。好人之所以好是因为他是有智慧的,坏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是愚蠢的。在知识的内容上,亚氏将知识分为实用知识和闲暇知识两类。其中,实用知识是在实际生活中所不可或缺的,虽具有必需性却并不高尚;闲暇知识是为精神生活的需要服务的,具有精神上的享受性,而且也是高尚的。尽管知识存在高尚与否的区分,但二者对于人的幸福生活都是必不可少的。在获取知识的方法上,亚氏主张思辨地考察一切,把一切转变为思想。在他看来,必须通过沉思才能在两类知识之中达到平衡即中道。“人的本性谋求的不仅是能够胜任劳作,而且是能够安然享有闲暇。”沉思作为一种理性活动,是至善而又至高的。人只有在这种活动中,才能充分领略到人生幸福的真谛。因此,只有进行智育,开发人的理性灵魂,才能使人的智慧和德性达到崇高和完美的境界,进而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亚里士多德中道思想在明示理性是德性建立的必要条件的同时,提出人的体魄先于思想,没有体魄的德性是没有意义的,由此引出了其体育要优先的思想。在亚氏看来,人的灵魂中植物的灵魂是最低级的,它主要表现在身体部分,指的是身体的正常生长和发育等。体育一方面是指对人的植物的灵魂进行训练,以维持身体的正常生长和发育,从而使人拥有良好的体魄;另一方面是指对人的动物的灵魂进行训练,从而使人具有勇敢、拼搏与忘我的精神。在亚氏看来,“既然在教育方面习惯先于理性,身体先于思想,由此,显然预先应把儿童交给体育教师和角力教师,这些人分别能造就儿童的体质和教给他们身体方面的本领。”没有强健的体魄和良好的身体素质以及勇敢的精神作为基础,其他方面的教育和发展都无从谈起。体育教育可以通过角力、射箭、标枪和一些简易的军事操练来进行。在体育方法上,务必坚持适当原则,抵制为了实现竞技目的而实施的过度训练,如对于运动员的训练。“运动员的体格对公民的正常品性以及健康和生育都没有什么好处,过于虚弱的体格同样不好,介于二者之间的体格最为适宜。”对于幼儿的体育,其运动方式可以采取多种有效的方式,只要这些方式没有夹杂任何学习任务或强制性要求。只有纯粹的体育训练,才能真正促进儿童的身体发展,否则就会对他们的生长产生负面影响。幼儿可以通过游戏的方式嬉戏来进行身体锻炼,但对于游戏方式的选择必须慎重,应该做到不应流于庸俗,也不要过于劳累或过于散漫,应保持适度与中道,从而使其德智体和谐、自由与文雅发展的教育思想成为体系。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