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份与文化身份
霍米·巴巴是当代著名的后殖民理论家,他提出了诸如文化差异、第三空间、文化身份、模拟、杂糅等具有独创意义的概念,同时他对身份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身份是一种主体间的、演现性的行为,它拒绝公众与私人、心理与社会的分解。它并非是给予意识的一种‘自我’,而是自我通过象征性地他者之领域——语言、社会制度、无意识——进入‘意识’的”。由此可见,巴巴所认为的身份是一种处于中间状态的,没有绝对的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而是处于一种杂糅的状态,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并且承认影响身份定位的文化差异,允许他们进入意识领域。身份是一个抽象和动态的概念,它包括自我身份、他者身份、民族身份、文化身份等等。由于身份处于不断的变化中,因此很难给它做一个明确的界定。但是毫无疑问,一个人身份的建构和形成总是离不开它所处的社会环境,每个人的身份都是多样的,在某个具体的社会环境中,人们会根据需要建构符合当时当地的身份,例如:一个女性既可以是妻子,母亲,同时还可以是女儿,这是在家庭环境下对她做的界定,如果她同时还是一名老师,那么在学校环境中,她的身份就变成了教师。在不同的语境和社会环境中,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来建构和定位自己的身份,正如彼得·伯格所言,“身份是社会赋予的,并由社会支撑和装换,社会不仅控制着我们的行为,而且塑造着我们的身份、思想和情感。社会的二结构成为我们意识的结构,社会既包裹着我们也深入到我们的内心”。因此,身份是一种社会建构。
身份处于不断的变化中,它是有关个体并且是可以被建构的,同样,文化身份也是一种社会建构。英国学者霍尔曾指出:文化既是一种“存在”,也是一种变化,它“属于过去也同样属于未来”,而作为“变化”的“属于未来”的文化身份,最然“是有源头、有历史的,但是它们绝不是永恒地固定在某一本质化的过去,而是屈从于历史、文化和权力的不断‘嬉戏’中”。Fong对于文化身份的定义更加具体,他指出了享有文化身份的主体式摸个群体,他认为“文化身份是一种享有对群体成员都有意义的共同语言符号系统和非言语行为系统的交际认同,该群体成员之间都有一种归属感,并且有着共同的传统、历史、语言和一套得体的行为规范”。其实Fong对于文化身份的定义更加通俗易懂,他的定义更加的接近现实生活。在跨文化商务领域,也有学者对文化身份的定义作了界定,Jameson认为“文化身份指的是个体来自正式或非正式群体成员的一种自我意识,个体成员从该群体中习得了知识、信仰、价值观、态度和生活方式”。
其实不论是哪种身份,它都具有身份的属性:社会建构,只不过不同的身份会随着地点、时间等因素的影响而发生改变。综合上文的阐述,可以发现尽管关于身份以及它的分类虽然学界没有给出一致的定义,但是各个领域的学者仍在不断的尝试对它们下个定义。由于大部分引用“自我身份”基本出现在关于文学文本的阐释的文章中,因此,文本将基于文学文本对自我身份进行定义研究,对“自我身份”作一个简单的界定,建构属于文学文本的“自我身份”。
二、文献回顾
黑人女性作家的文学作品中也是深切的表达了黑人女性对于自我身份的渴求与渴望。托尼·莫里森是著名的美国黑人作家,她的很多作品都描绘了黑人女性对自我身份的追寻。在《宠儿》中,莫里森揭示了“奴隶制度废除后,黑人仍被白人所强加在身上的负面形象所困扰而迷失了自我的困境,但她同时也描绘了这些迷失了自我的黑人努力寻找自我、积极定义自我的过程”。曹云分析了莫里森的小说《最蓝的眼睛》,她认为“《最蓝的眼睛》反映了作者莫里森对美国黑人生存现状的深切焦虑,同时,她也为黑人自身的身份重建指明了道路”。王秀银和周昌云探讨了莫里森的小说《仁慈》中的主人公弗洛伦斯,他们认为“弗洛伦斯真正‘自我’的重建使莫里森小说中黑人女性身份的建构这一主题再次得到升华:无论是否受奴役,黑人女性只有保持真正的‘自我’才能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者”。曲肖玉认为在《她们眼望上苍》中,作者向我们展示了黑人女性如何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黑人男性的附属品”或“白人的奶妈”。龚云霞分析了沃克小说中黑人女性 的自我身份的构建,她认为女性的身份由一开始顺从导致自我身份的沦丧,到女性通过抗争寻求自我身份知道最后她们通过自立构建了自我身份。郭玉英认为在沃克的小说《梅丽迪安》中“女主人公经历了迷失、反叛以及南方之旅,完成了她对自我身份的自我找寻”。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对自我身份的找寻在作家的笔下描绘的栩栩如生,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虽然很多中国学者对外国文学作品中的自我身份进行了探讨,但是却没有人给出关于自我身份的具体定义,他们基本都是运用其他文学理论来探讨小说中人物对自我身份的寻找。因此,本文将从黑人女性对自我身份的定义进行研究,挖掘自我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以及定义。
三、基于文学文本的自我身份定义研究:黑人女性
托尼·莫里森的小说《宠儿》以美国南北战争后的重建时期为背景,讲述了三代黑人妇女对自我的寻找,深刻揭示了无情的奴隶制的残酷压迫与剥削,尽管奴隶制已经废除,但是黑人仍然被白人所强加在身上的负面形象所困扰,依然受到奴隶制余波的影响无法成为自我真正的主宰,所以这些迷失了的黑人仍在不遗余力的努力寻找自我,积极定义自我。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塞思有着极端的母爱,她为了捍卫自己作为母亲的自由身份,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种行为实际上是塞思不想让人干预自己的人身,她向哈维自己作为母亲的权利,母亲也是她的重要身份之一。即使后来因为弑婴被监禁,她也不曾屈服,不向任何事物妥协。但是塞思却要为此忍受巨大的心里创伤,同时也说明塞思是种族压迫下的受害者和牺牲品。由于弑婴时间,塞思遭到整个黑人团体的摒弃,心理扭曲的她无法完成对自我身份的确立,她这种畸形的母爱导致最后自我身份的瓦解,当宠儿归来后,她用尽各种办法来弥补,最终完全丧失自我,直到最后丹佛拯救了塞思,呼唤塞思情形过来,重新认识自我,构建自我身份。《最蓝的眼睛》讲述的是一个黑人小姑娘佩克拉梦寐以求能够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其实她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尤其得到白人的赞同。对她来说,能够得到被人的认同意味着自己获得了与他们交流的权利与身份。佩拉克觉得自己又黑又丑,所以不惹人喜欢也很正常,只要能够拥有一双和白人一样的蓝眼睛,她就能够获得自我身份。小说中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标准无处不在,在白人主流文化的侵蚀下,黑人的价值观被扭曲。白人操纵这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向,掌握这整个社会的话语权,纵使奴隶制已经废除,但是白人固有的种族偏见和歧视依然根植于他们的内心。对于黑人而言,他们表面上获得了自由与独立,但是实际上他们仍然遭受白人的折磨与歧视。黑人仍然处于边缘人的位置。佩克拉对于白人审美标准的盲目崇拜导致她最后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和自我身份。可见,对黑人的种族歧视深深根植于美国文化中。黑人女性自我身份的建构需要克服种族的歧视,不要盲目的追随主流文化,而要又健康的心理,在保持自我的同时,接纳其他文化。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代写代发论文_广州毕业论文代笔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