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得作为两宋之际的词人,在词风转变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他本人作为南渡词人中年长的一位,其本身作品风格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总体来说叶梦得的词中主要还是变现在“英雄气”、“狂气”、“逸气”。可以说叶梦得开创了以“气”为主的词坛风格。
一、叶梦得“流派”归属
宋人关注在《题石林词》中对叶梦得的词评论道:“味其词婉丽,绰有温、李之风。晚岁落其华而突之,能于简淡时出雄杰”。此词风格婉丽,是叶氏早期之作中的精品。关注的点评可谓是一针见血,为后世所广泛认同和认可。例如:
贺新郎
睡起流莺语,掩苍苔房栊向晚,乱红无数。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渐暖霭、初回轻暑,宝扇重寻明月影,暗尘侵、上有乘鸾女。惊旧恨,遽如许。
江南梦断横江渚。浪粘天、葡萄涨绿,半空烟雨。无限楼前沧波意,谁采频花寄取?但怅望、兰舟容与,万里云帆何时到?送孤鸿、目断千山阻。谁为我,唱金缕。
着首词为见故物怀恋人之作。上片写由午睡后所见夏景写起,流莺、青苔、乱红,表明春尽夏来,引出宝扇,触发怀人暇思,抒寂寞凄清的离愁。下片写由“旧恨”生出,追忆往事,江景恢阔空潆,撩起怅望期待情惊。云帆不到,山河阻隔,自然逼出一声喟叹,画龙点睛。
由此可以看出叶梦得南渡之前的词风洋溢着婉丽,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语言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美。故此可以推断叶梦得南渡之前的“婉约派”“靖康之变”后叶梦得因为为国效力,亲自参加抗金斗争,和岳飞等人同属一个阵营。受到时代风云的影响,叶梦得的此峰开始转变,故此写下了气势磅礴、豪情万丈的爱国词作。例如:
念奴娇
峰横起,障吴关三面,真成尤物。倒卷回潮,目尽处、秋水粘天无壁。绿鬓人归,如今虽,空有千茎雪。追寻如梦,漫馀诗句犹杰。闻道尊酒登临,孙郎终古恨,长歌时发。万里云屯,瓜步晚、落日旌旗明灭。鼓吹风高,画船遥想,一笑吞穷鬓。当时曾照,更谁重问山月。
作者这里虽然感到年岁日增,精力已不如前,但并无伤感情绪,还以“诗句犹杰”自豪,胸襟是很开朗的。其词主要抒发的是爱国之情,气势非凡,格调豪迈。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受气时代的影响,叶梦得的风格在南渡之后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由前期的“婉约”转而变成“豪放”。
二、艺术成就
1、叶梦得以气如词
“英雄气”一词本是市井世俗娱乐消遣文化。从苏轼之后,词虽然已从流行歌曲转变为文人抒发情怀的一种文体,但是抒情的主人公依然是文人骚客,多是男女爱情,人士感慨,在词中很少出现英雄的身影,在叶梦得的词作中开始表现这种“英雄气”。例如:
八声甘州·寿阳楼八公山作
故都迷岸草,望长淮、依然绕孤城。想乌衣年少,芝兰秀发,戈戟云横。坐看骄兵南渡,沸浪骇奔鲸。转盼东流水,一顾功成。千载八公山下,尚断崖草木,遥拥峥嵘。漫云涛吞吐,处问豪英。信劳生、空成今古,笑我来、何事怆遗情。东山老,可堪岁晚,独听桓筝。
此词是一首“简淡中出雄杰的作品。”上片追忆淝水之战。塑造出谢家子弟的英武形象,然后用对比和反衬法表现东晋军队以少胜多、大胜异族的辉煌战绩。下片用曲笔、逆笔抒写词人面对陈迹、回首往事而生发的深深感慨。
狂气。“狂”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一种行为方式,一种文化传统。叶梦得就是南宋前半期明显的以“狂气”入词的中药开启者。例如:
江城子
碧潭浮影蘸红旗。日初迟。漾晴漪。我欲寻芳,先遣报春知。尽放百花连夜发,休更待,晓风吹。满携尊酒弄繁枝。与佳期。伴群嬉。犹有邦人,争唱醉翁词。应笑今年狂太守,能痛饮,似当时。
词中叶梦得以欧阳修自喻,称自己为“狂太守”,写狂游、狂饮。这些不过是发泄对现实生存环境的鄙视和不满,只不过比欧阳修更狂罢了。
2、开启爱国题材词作
靖康之难之前的词作,可以说基本上没有爱国题材。而叶梦得也正是开启爱国题材入词的重要词人。例如:
念奴娇
峰横起,障吴关三面,真成尤物。倒卷回潮,目尽处、秋水粘天无壁。绿鬓人归,如今虽,空有千茎雪。追寻如梦,漫馀诗句犹杰。闻道尊酒登临,孙郎终古恨,长歌时发。万里云屯,瓜步晚、落日旌旗明灭。鼓吹风高,画船遥想,一笑吞穷鬓。当时曾照,更谁重问山月。
词的上片是借景抒怀。词的下片,则是作者看了眼前景物,思潮起伏,兴起了一系列的感慨。首先他想到东汉末年崛起江东的孙策,也常携酒登临此山游宴,时而引吭高歌。叶梦得此时不禁想到:淮水以北地区已被金兵占领,南宋政权岌岌可危,收复失地渺不可期。安得有一天王师北定中原,大军直入金人腹地,以实现举国父老的愿望。几句表达了作者的爱国思想。
叶梦得把爱国题材融入词中,辛弃疾在爱国词上更加丰富,达到了顶峰,成为了他作品的主调。
参考文献:
[1]王姚鹏《宋南渡词人群体研究》
[2]叶梦得《石林集》
[3]王国维《人间词话》,人民文学1982年
[4]李庚《试论叶梦得词》
[5]赵丹《叶梦得诗歌研究》
[6]甘松《叶梦得词新探》
作者简介:毛阿琪(1993.7—),女,汉族,河南信阳人,本科,信阳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贾锐婕(1994.3—)女,汉族,河南郑州人,本科,信阳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