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反抗虚伪礼教 魏晋易代时期,曹魏集团与司马氏集团之间的权力争斗异常激烈,而曹魏集团的实力日趋衰弱,正始之后,朝政大权实际上已经落入司马氏手中。司马氏集团实行名教统治,表面上维护儒家礼教,宣扬忠孝之道
2.反抗虚伪礼教
魏晋易代时期,曹魏集团与司马氏集团之间的权力争斗异常激烈,而曹魏集团的实力日趋衰弱,正始之后,朝政大权实际上已经落入司马氏手中。司马氏集团实行名教统治,表面上维护儒家礼教,宣扬忠孝之道,实际上则是利用名教杀伐异己。许多正直之士对当时的黑暗社会现实不满,有着强烈的反抗意识,但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于是一些人放诞任达,开始按照自己所喜欢的方式待人接物,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特立独行,自然率真,不为外物所囿,用放诞任达的行为反抗虚伪礼教。这其中以阮籍、嵇康最为突出。但是他们反对名教,并非是要完全抛弃儒家礼教,而只是否定司马氏的虚伪的名教,骨子里面却又是名教的真正维护者。鲁迅曾经指出:“嵇、阮的罪名,一向说他们毁坏礼教。但据我个人的意见,这判断是错误的……至于他们本心,恐怕倒是相信礼教,把礼教当做宝贝的。”这一论断受到大多数学者的认同。古希腊作家荷马在《赫西奥德与荷马之争》中说:“智慧的标志是审时度势之后再择机行事。”美国作家杜威在他的《人的问题》一书中也表达过相同的观点:“智慧是应用已知的去明智地指导人生事物之能力。”魏晋士人凭着自信的态度和任真的风格创写了中国文人生活史上一个璀璨的篇章,彰显了魏晋人卓越的智慧。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世说新语·任诞6》
阮籍嫂尝还家,籍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辈设也?”(同上,7)
“纵酒放达”、“脱衣裸形”这是何等的任性放诞!“礼岂为我辈设也”这个回答何等精彩。别人以礼嘲笑,自己则干脆居于礼之外,更加让人瞠目结舌。《世说新语》记叙了魏晋人一些奇特、放诞的举动,在今天看来简直是荒唐可笑,难于理解的。然而,某些看来放诞无羁的蔑弃礼法之徒,实质上却是循规蹈矩之辈。以喜爱酗酒的刘伶、阮籍来说,他们不过是借醉酒佯狂逃避政治风险。因此,在当时司马氏以滥杀维持其统治的纷乱政局中,他们都得以保全性命且善终。
3. 肯定自我
鲁迅称魏晋时期是“文学的自觉时代”,一些当代学者又称这一时期是人的觉醒的时代。的确,随着玄学清谈之风的盛行,魏晋人打破了汉代的天人合一观念,不再迷信于谶纬宿命论和神学目的论。在玄学世界观的影响下,魏晋人不再一味地注重人的社会价值的实现,转而更注重的是人自身的价值,特别是精神上的自我充实和自由。一般知识分子多超脱礼法观念直接欣赏人格个性之美,尊重个性价值。重视自我、重视个性、重视才能,崇尚智慧成了士人们一种普遍的心理态势和人生价值取向。
桓大司马下都,问真长曰:“闻会稽王语奇进,尔邪?”刘曰:“极进,然故是第二流中人耳!”桓曰:“第一流复是谁?”刘曰:“正是我辈耳!”(《世说新语·品藻37》)
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竞心。桓问殷:“卿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同上,35)
自持,亦自信。对自我的充分肯定和强调,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就应该做自己,而不是一味仿效他人,以大家一致为贵,所谓“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仿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世说新语·任诞47》)
雪夜兴起,思友心切,便即刻前往,经宿而至,却造门不前而返。这种举止行为在常人看来近乎荒唐,不可理喻,但它的确体现了魏晋名士所追求的审美情趣和人生态度,即行为动机不在于外在的目的,而在于行为过程的本身,在乎的是享受过程而不是结果,追求的是心灵的满足,而不拘泥于“见戴”的外在目的,重视的是自我内心的感受,追求艺术化的人生。“乘兴而行,兴尽而返”,多么富于哲思的妙语,多么洒脱的行为艺术,无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羹、鲈鱼脍,曰: “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俄而齐王败,时人皆谓见机。(《世说新语·识鉴10》)
“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这里,人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加强,已经提高到足以与功名仕宦相抗衡的高度,并且最终战胜了功名仕宦之心,只是为了实现心目中的自我价值,追求无拘无束的自由人生。这是何等的见识,何等的智慧!
在《世说新语》中,有的人物常常直抒胸臆,针对人生的某一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抒发自己的怀抱,感情真挚,耐人寻味。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因为人类不同于动物,人不仅具有一切生物式的本能,而且更主要的使人与动物相区别的是人不断地探究自身的存在,在人生存的每时每刻都要叩问和审视自身的生存状况。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就存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从《世说新语》中,我们看到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对人生的真谛进行了深刻的省察,他们的目光由外在的功利事物转向自己的内心世界,因而发现了自我的价值。肯定自我、追求个性之美,这正是“人的觉醒”的重要标志,这个过程也充分彰显了魏晋人对智慧的追求与推崇。
林菊珊(1983-),女,籍贯:广东,揭阳 工作单位:中共揭阳市委党校,学历:大学本科 职称:助教 研究方向:文学、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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