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疚感伴随了布里奥妮的一生,直到生命的尽头她完成了《救赎》。她在小说里让姐姐和罗比相逢在那座他们相约见面的海边小屋,现实中不幸的他们在自己的小说中获得了幸福的拥抱。颇有意味的是,是想象毁灭了姐姐和罗比的
负疚感伴随了布里奥妮的一生,直到生命的尽头她完成了《救赎》。她在小说里让姐姐和罗比相逢在那座他们相约见面的海边小屋,现实中不幸的他们在自己的小说中获得了幸福的拥抱。颇有意味的是,是想象毁灭了姐姐和罗比的幸福,也许只有想象才能达成对自己的宽恕。布里奥妮用虚构的方式实现了姐姐的美好生活,这种在想象中才存在的一切真的能够赎罪并达成宽恕吗?这一目的在现实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想象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现实,人们是不能在虚构中生活的。但是反过来看,电影中的真善美可以让人性在卑劣之后做出自己的反省,并继而达到人性的升华与圆满,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的幸福凝固在了电影胶片上。布里奥妮最终也许没有得到自己的宽恕,但是她为赎罪付出了终其一生的努力。正如她自己所说:“这不是软弱,也不是逃避,而是一份迟来的仁慈。”[1]从少女初恋情怀到嫉妒生恨;从疯狂报复到内心挣扎;从现实残酷到自我救赎;直至老年时的无奈与坦然,一个伤痕累累的生命跃然纸上,幼年时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终其一生而无法释怀。照料伤员、臆想中的和解以及幻想中的美好结局都无法让布里奥妮解脱,赎罪的结果是无处可赎,抑或从头到尾,赎罪的行为都没有真正发生。影片采取了一种“戏中戏”的手法或者我们可称之为“想象之中的想象”“虚构之中的虚构”。布里奥妮很小的时候,就会用想象编织一个故事,他虚构了罗比与姐姐的性事,把罗比想象成一个“性侵犯者”;在老年时她又开始为罗比与姐姐构造一个人生完满的幸福之幻境,现实中冰冷的死亡幻化成爱情的花园,可谓恶可虚构、善亦可虚构。善恶两种极端相反的人性在“虚构”这个空间开始汇合在一起,凝成了人性深刻之核心,直抵生命之本真。布里奥妮一生都活在想象之中,虚构成就了她作为作家的事业的同时,也铸就了现实人生的错误,这仿佛是布里奥妮作为作家的宿命。也许作家最幸福的源泉来自于他的虚构,最不幸也源自于此,幸还是不幸,很难说清楚。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作家在书写着人性复杂,作家本人也是人性复杂的范本,而这正是本影片所深入挖掘之所在。
影片通过“救赎”对人性做了深刻的思考,对西方文学、影视作品中这个忏悔与救赎的主题再次做了精妙的诠释。《救赎》着力描述自我惩罚,是布里奥妮痛定思痛之后的自我反思,是她对责任与苦难的一种自觉承受。布里奥妮在电影中始终是复杂的,把二元的东西统一在一个形象当中出现。很难用同情或者厌恶这样的概念来对待这样的人物。如果说人性的卑劣让布里奥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她并不是自觉地预估到结果而将姐姐和罗比陷入永劫不复的灾难之中;同时她也为自己的一时错误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这部电影的作者似乎与托尔斯泰对人性的反思是一致的,他认为人性中有两个“我”,一个是精神的我,另一个是肉体的我;人性时时刻刻充满着这两个“我”的矛盾与冲突,以此来解释布里奥妮的魔性、向善、忏悔与救赎等问题,体现了人性的复杂性。[3]这部影片着眼于历史的生存境遇,着眼于人性最本真的面容,以细微的笔触和庄重的格调呈现出人性的美好与阴暗、正常与反常、昂扬与低沉。毫无掩饰地直刺人性之阴暗,毫无保留地展现人性之挣扎,也毫无芥蒂地彰显人性之善。这凸显了影片客观、冷峻的穿透力与冷静、深邃的观察力。
[参考文献]
[1] [英]伊恩•麦克尤恩.赎罪 [M].郭国良,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2] [英]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7.
[3] [俄]托尔斯泰.复活[M].草婴,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
[作者简介] 张芫嘉(1973— ),男,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长春工业大学信息传播工程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影视艺术。(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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