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李镭（1989-），女，汉族，在读研究生，云南民族大学哲学与政治学学院，政治学理论专业，研究方向比较政治分析。
刘欢（1991-），女，汉族，云南民族大学管理学院社会保障专业研究生，社会保障实务与理论方向。
李竞成（1990-），男，土家族，云南民族大学管理学院会计学专业研究生，会计学理论与实务。
（云南民族大学云南昆明650000）
一、美国具有高度发达的多元社会发展的基础
丹尼尔·贝尔在描述作为大众社会的美国的时候指出，在这个国家存在的各种团体和组织的数量是令人震惊的，每个团体在美国政治生活中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贝尔的描述是正确的。美国有发达的多元社会发展的基础，在社会领域存在大量自治而独立的团体和组织，它们都占有各种政治资源，有着各自的利益，都在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试图推进它们的目标，它们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政府的政策。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是一个先有社会后有国家的国家，这里，早在建立政府以照顾公众需求或执行公共职能之前，从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着社会了。这一状况是由美国独特的历史原因所决定的。从1620 年一批英国清教徒乘坐五月花号航船在普利茅斯登陆，在船上就订立五月花号公约，并根据这一公约建立新政府开始，这样的事情在美国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就美国发达的多元社会发展的基础，托克维尔早在19 世纪30 年代考察美国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在托克维尔的眼中，有助于维护美国民主制度的因素，可以归结为地理环境、法制和生活习惯和民情。在美国，新英格兰的乡镇精神，深入到人们的习俗、思想和生活方式的民主观念和平等意识，完善的书本教育和实际训练，富有自由色彩的宗教等等，都是其独特的民情。自然环境、法制都有利于美国民主制度的维护，而就各自的贡献而言，自然境不如法制，而法制又不如民情。正是存在于美国的发达的公民社会及多元社会的基础，才使得托克维尔如此的强调权力的社会制衡，并深刻的影响了后来的一系列思想家。
二、政府权力的扩张推动了集团政治的发展
美国史学家霍夫斯塔特把1890年后到二战的历史称为改革时代。改革时代是一个时间上跨度较大的时代。在这样一个将近半个世纪的历程中，美国虽然经历了一战和战后保守的发展阶段，但改革与自由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进入20 世纪，美国由自由竞争资本主义过度到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期。为了应对经济危机以及世界性战争，美国政府开始越来越多的干预社会经济生活。从胡佛改革到罗斯福新政，再到二战后政府对社会经济的宏观调控，政府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重要。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劳工组织、同业协会、农业组织等等纷纷出现，再加上美国本来就高度发达的自治组织和多元社会，它们选择参与政府政策的酝酿、制定、实施过程，通过游说、施压等院外活动方式试图影响政府的决策，利益集团政治得到快速的发展。戴维·杜鲁门在分析利益集团不可避免的诉诸政府的时候指出，当代利益集团没有其他更有权力的制度化集团的支持就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对于各利益集团来说，这个更有权力的制度化集团首先当然就是地方各级政府和联邦政府了。从达尔1915年出生，到先后求学于华盛顿大学和耶鲁大学，到1943 年参军，再到1950 年第一部著作《国会与对外政》的出版，可以说他赶上的就是政府权力扩张和利益集团政治快速发展的时期。无疑，这样一种现实对达尔思想的影响是不能忽略的。
三、美国地方政府体制的多中心性亦强化了达尔多元主义的意识
达尔曾经指出，“我绝不认为任何一种特定的方法会比其他的方法更加优越。最具决定性的是所研究的问题，我强烈的认为一个人研究的问题决定方法的选择，而不是方法决定问题的选择。”①显然，达尔多元主义的视角也是由他所研究的问题以及问题本身的状况决定的。在美国的政治哲学传统中，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权力的不可信任，只有最大限度的分割权力以及制约权力才可以避免权力滥用导致的暴政。正是因为这样一种政治传统，美国建立了独特的复合共和制，并且发展起了发达的多元公民社会。而从地方政府的角度来看，也体现出了一种突出的多中心体制。多中心体制包括：（1）许多形式上相互独立的自治单位，（2）选择按照考虑他人的方式行动，（3）通过合作、竞争、冲突和冲突解决程序。地方政府的多中心体制意味着政府权力的碎片化。美国有数以万计的大大小小的地方政府，它们都有着相对独立的权力及其功能，而且，每个地方政府内部又由各种权力主体构成。虽然，美国地方政府这样一种多中心体制在20世纪以来越来越多的成为批评的对象和改革的环节，地方政府国家化趋势在日渐增强，但是，美国地方政府是否已被完全国家化，还有待将来进一步的揭示。达尔在考察纽黑文平等与不平等的现实时说道：在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一个由封闭性统治精英集团控制的政治系统已经让位于一个由多个不同部分的领导人员控制的系统了，在这里，每个部分都有获取政治资源的机会。总之，这是一个多头体制。奥斯特洛姆80 年代研究美国地方政府的时候尚且如此，达尔在40年代研究民主问题而受美国地方政府多中心体制现实的影响就可想而知了。
注解
①Robert·A·Dahl，Toward Democracy：A Journey Reflections：：1940- 1997（Berkeley：Institute of Governmental Studies Press，1997）。
